今年,新出现的一个词汇“娱乐宗教化”简要概括了2017年中国社会出现的一种新兴现象。
这个词汇的出现和10月鹿晗公布恋情后的粉丝反应有关。10月8日,在国庆长假最后一天中午12点,鹿晗在他的新浪微博上正式宣告同关晓彤恋爱,因过大的访问量导致微博服务器崩溃,之后不少粉丝的反应十分震荡,尤其是女粉丝们各种自杀倾向、自残传言以及复杂情绪出现在舆论中。
之后,FT中文网在对这个热点现象的分析使用了“娱乐宗教化”一词,专栏作家陈振铎分析说:“鹿晗是看得见的人,“鹿晗”则是摸不着的神,迷鹿晗的人在行动中实现了符号崇拜和信仰,完成了本由宗教完成的功能。”
他写到:“人们把心灵转向传统宗教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苦难。当代中国社会没有百年前的那种涉及生命危险的苦难,但转型时代生活遭遇的种种压力和不平,传统宗教无法成为出口,让人把娱乐作为消解苦难的良方。经济不景气、房价高企的“口红效应”,让新一代把消费力转移到自己喜爱的事上来。而迷妹宅文化的背后,也看到了街区不便利、实体与虚拟公共空间自由表达的局限。”
12月13日,澎湃新闻刊登了同济学术整理的同济大学教授王晓渔的最近与大学生一个对话记录:“娱乐宗教化与时代焦虑症”。
大学生们认为,他们活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娱乐时代,一方面,“秦俊杰杨紫恋爱细节”;“关晓彤拒绝签约”;“杭州地铁女神成网红”;“Angelababy量身照”;等等,她们就仿佛有长长的望远镜时刻看着明星身边事。另一方面,她们也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焦虑时代,“我上了985,211,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北京,有2000万人在假装生活”;面对这些话题,同济学术以“娱乐宗教化与时代焦虑症”为话题与王晓渔展开了一次圆桌讨论。
王晓渔教授说到:“谈到宗教,所有的正教都是反对偶像崇拜的。我个人觉得,刚才说的那些情况是娱乐迷信化。‘偶像’唱的歌哪怕不好听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们发出的声音是‘带功报告’,会给粉丝以力量。他们碰过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也不重要,只要是他们碰过的东西就有足够的吸引力——这些场景都似曾相识。但与过去虔诚的迷信不同,现在这种‘迷信’是带有戏谑性的,粉丝们不会觉得自己是‘迷信’,反而会有颠覆的快感。迷信的产生跟正信相对较少有关。如果内心有稳定的价值观,就不会到外部寻找东西去迷信。正信没有的时候,迷信会特别多,随便找一个东西就可以当做自己的支撑。”
他认为,这和当下的时代焦虑症有关系。这种时代焦虑症“也许是因为现实的生存空间越来越逼仄,尤其是现在的房价,让人望而兴叹,似乎个人的努力无足轻重。也有可能是网络把地球变成了平的,增加了焦虑感。我读大学的时候网络没有进入日常生活,生活的参照系是身边的同龄人,虽然也有差别,但没那么大。现在因为有了网络,所有优秀的同龄人都成为你的比较对象,你会发现有不可逾越的差距,自然就会很焦虑。以前主要是历时的比较,比如与经过饥荒的父母一代相比,比较容易获得物质上的满足感。现在更多的是共时的比较,通过网络与全世界的同龄人比较,有更高的要求,这不是坏事,但也容易产生焦虑。”但是他认为,只是时代焦虑都归咎于外在的环境并不可取,自己要寻求内在充实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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