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1日

一致力于文字事奉弟兄的见证(二): 我爱情观的转变——生命的价值源于上帝

作者: 陈以诚 | 来源:基督时报 | 2024年01月22日 09: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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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一位致力于文字事奉弟兄的见证:(一)我是陈以诚

提起爱情,我深信许多弟兄姊妹会想到雅歌所描述的情节:“爱情,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若有人拿家中所有财宝要换爱情,就全被藐视。”这句话在我有限的理解和认知里,回答了爱情最初的本质—信纯见真。两个年轻人倚靠单纯的信心,勇敢地拒绝来自世界的一切诱惑。

在全球经济越来越萧条的当下,考公务员捧铁饭碗,成为了潮流和香饽饽,更是大势所趋。一旦考上公务员,面对曾经的恋人,坊间更是戏言,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在消费主义盛行的年代,一切向钱看成为衡量价值的标准,钱也成为了相亲市场择偶标准的唯一硬通货。你可以不帅,但不能没钱。各种短视频平台上各种充斥着大量豪门千金爱上我、霸道总裁爱上我等题材,慢慢地侵蚀我们的三观。

“给我一千万,让我离开你女儿”,看似调侃,实则是世界上大多数年轻人婚恋观的真实表现。在钱和爱情之间,终究还是钱更实在。“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这届年轻人早早学会了向现实低头,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没钱寸步难行。“若有人拿家中所有财宝要换爱情”,对于当代年轻人来说,我估计大多数人会毫不犹豫选择财宝,就算被人藐视也心安理得。当然小孩子才做选择,作为大人我全都要。

对于曾经的我来说,作为一名基督徒,信仰、钱和爱情,我都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历史上中国人对于爱情的描绘,有太多的诗词、文章、小说、甚至传说等宝贵精神财富遗留下来,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年轻人对爱情的美好向往。

我出生于祝英台故里,不仅自小对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耳濡目染,更会吟唱越剧《梁祝:草桥结拜》名段:“我家有个小九妹,聪明伶俐人钦佩,描龙绣凤件件会。”由于祝英台的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在我心中从小便种下了对未来另一半的美好期许。然而我的爱情之路并不顺利,甚至十分坎坷。

拼命追求好工作、票子、车子、房子

那时正在上海读大学,因为历经高中的三年寒窗苦读,分外向往自由的生活。那时对自由的理解停留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强调以自我感受为中心的自由来去。由于在高中早恋是被禁止的,导致我对情感的需求不断压抑在心中。特别在大一下学期时,我的双胞胎哥哥突然被确诊为结直肠癌。那时爸妈的焦点都在我哥上,忽视了对我的关照。我一个人在上海,举目无亲,特别在深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笼罩着我。特别渴望有一个人能够懂我,能够陪我说说话。

在我的记忆里,高中三年,那是一段黑白分明的青春岁月。在唯分数论的世界里,所有人的目标便是:提高一分、干掉千人。在无限内卷的集体中,我渐渐丧失了个人的方向感和目标感。就像坐上一辆公交车,车上所有人都知道要开往何处,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要在哪一站下车。只有我一脸茫然,眼看一个个都下车了,我不由得焦急起来,但却不知道该不该下车,在哪一站下车。而我只知道努力读书,深信知识改变命运,深信天道酬勤,分数仿佛是我唯一可以抓到的救命稻草。

然而高考成绩却十分不理想,努力换来的结果便是上海的一所民办三本大学。民办三本,成了我日后找工作的标签,成为学历鄙视链上的一环。为此我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和不自信,甚至没有底气和女孩子说话。直到毕业踏入社会,才发现自己荒废了四年的光阴。对于大多数年轻人而言,毕业就意味着失业,我也不例外。我的专业是日语,不上不下的成绩,拿着三本的学历,到处拜访公司、参加招聘会面试求职,无一例外全被拒了。我的信心低落到谷底,感觉自己是被社会抛弃的边缘人。短短几年间,为了生存,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对于我来说,吃饱饭,活下去是最要紧的,先生存后理想。

可是,当我一头扎进世界时,我也逐渐远离了神。我的存在与否仿佛没有多少人关心,我逐渐迷失了自己生命的价值。直到一次翻阅书籍时,一行字映入眼帘,被造物的价值只有从造物主那里才能获得。

我突然茅塞顿开,我的价值是由我的造物主来决定的,不是以成功、失败、富有、贫穷、地位、阶层、房屋面积、身份高贵、卑贱来决定我的价值。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在上帝面前,人人皆罪人,人人皆平等。之前的我总是以外在条件来审视我自己,认为自己是不值得被爱,没有勇气去接纳自己。当我再次回到祂的面前,我真真实实感受到我们是因信称义,我们不是凭着行为称义,乃是白白称义。每当我对自己失望、甚至厌弃自己时,我相信天上那一位已然接纳了我。

我的性格在自卑与自负之间来回横跳,要么在人群中低到尘埃里,要么自负到看自己比别人强。因着耶稣的爱,让我学会更加合乎中道地认识自己。正如权力和财富会给人带来虚幻的自我实现感,那不是真的自信,而是以自卑为内核的自负。因我的三本学历、找工作的不顺利,我迫切渴望在我的职业上取得成功,以此来建立我的自信。因为我深信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凭着自己的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

关于择偶,我也有了自己的标准。我自以为认清了社会现实,只要工作不好,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票子,那就没对象。所以要找对象,必须要找一个好工作,这样才有足够票子买车子、房子。于是我猛地一头扎进世界,成为一个十足的工作狂。一周工作七天,一个月休息一天,我努力向世界证明自己的价值,努力向上司证明自己的价值,努力向父母证明自己的价值。但当一次又一次的挫败感像浪潮一般袭来时,我从踌躇满志到跌落万丈深渊。我发现我多年来建构关于努力的价值观念体系,在一夜之间轰然崩塌,我的身体亮起了红灯,我的心理开始出问题。

努力工作的我竟然得了抑郁症

大卫所写的诗歌有一句特别安慰我:“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记得有一个深夜,那会在宁波工作,住在一个出租房里。突然晚上失眠,怎么睡都睡不着。半夜两点,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内心一阵恐惧。我走到窗户边上,一种前所未有巨大的惊恐向我袭来。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胸口十分闷,仿佛一块大石头堵住般透不过气来,甚至手都开始抖起来。我脑子开始各种胡思乱想,各种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浮现。

“快跳下去吧,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快跳下去吧,这个世界有谁会爱你呢?”……

当我越这样想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快俯出窗外了,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连忙给我爸妈打电话,结果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也没接通。神色慌乱的我,手抖着给我姐打电话,结果打了整整三十几个电话也没打通。这下我彻底慌乱了,我看着通讯录,我不知道还能给谁打电话。那一瞬,我的孤独感彻底失控了。眼看心跳越来越快,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我趁着最后一点仅剩的理性,告诉自己,得要赶紧去医院看医生。

夜很深,我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下了楼梯,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还摔了一跤。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行尸走肉。等我踉踉跄跄走下楼梯时,街边空无一人。我想拦一辆出租车赶往医院,结果司机都以深夜太迟为由不接单。那一瞬,我彻底崩溃了,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最终,有一个好心的司机愿意载我去医院。我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终于看到一个人影。漆黑的夜里,医院建筑物上方的红色十字架标志,让我特别有安全感。挂了急诊,医生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睡不着,心慌手抖。医生给我测了心率,说心率稍微快了一点,基本正常,让我回家好好休息。我说,医生,我有病,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查查。医生疲惫地说,你没病,为什么非得要说自己有病。

当医生否认我没病的时候,我就急了。我说,医生,我一定是有什么毛病。医生无奈地说,你生理上没问题,心理上或许有问题,建议去看心理医生。然而我的心还是很慌,手抖得不行。于是医生给我打了一剂镇静剂,我迷迷糊糊躺在椅子上睡了一个多小时。

快凌晨五点的时候,我姐终于醒了,给我打来电话。我姐看着手机上三十多个未接电话,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独自在医院很害怕。因为自从我哥患癌回天家后,我就很害怕一个人独自去医院,甚至害怕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我姐从宁波镇海赶到后,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感觉自己心里有病,需要看心理医生。于是我姐就陪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做了一系列心理测试,发现自己是轻度抑郁。心理医生给我开了治疗抑郁症的药,并建议我回家休养。于是我买了高铁票,并立刻辞职,落寞地从宁波回到了绍兴乡下老家。

抑郁症的我得到上帝的帮助,原来生命的价值源于上帝

回到绍兴老家后,我抬头看天空是如此蔚蓝,而我的心情却是灰蒙蒙一片。我看着桌上一瓶瓶小药罐,我不禁陷入了沉思,难道我真的要靠这些药物“医治”我的心理吗?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陷入了巨大的孤独中。我盯着天花板垂吊着昏暗的灯光,睡意全无,精神高度紧张。只要一关灯,我就陷入对黑暗的恐惧中。

我突然想到,我究竟是在怕什么,是害怕死亡气息的笼罩吗?难道祂不是又真又活的上帝吗?难道我不是属神的吗?既然祂已经胜过了全世界,那我又在战栗惧怕什么呢?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床头柜的圣经,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我的生命需要耶稣,只有耶稣才能救我脱离那恶者,只有耶稣是我生命里的真光。因为康健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需要医生,我是个罪人,我需要耶稣的医治。

于是我想起祷告,立马跪在地上祷告,主耶稣啊,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求你医治我的心灵。当我这样祷告的时候,我生命里的黑暗开始慢慢消退,我尝试着关灯睡觉,我想到有耶稣与我同在,我还怕什么呢?那一夜我就没有吃抗抑郁的药物,就安然睡着了。

第二天亮后,我就突然有感动,我需要的是耶稣,不是世上的药物。我开始认真读圣经,做祷告,唱赞美诗。当我与神关系越来越亲近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不需要这些药物,我把药物全都扔进了垃圾桶里。当我对耶稣的信心愈加坚定时,我的抑郁症自然而然就好了。

那之后,我开始真正反思我的生命,信仰对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神为什么许可这个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一定有祂的美意。

直到我最近读到钟马田《圣经的伟大教义》这本书,我才明白过来,原来疾病是神管教我的一部分。“疾病是神管教过程的一部分。这并不是说,我们每次生病的时候,就一定是因着罪遭受惩罚。但我们可能会是如此。毫无疑问,如同疾病一样,死亡是神用来使我们成圣的途径一。对于基督徒来说,对死亡的恐惧往往也是一种祝福。有一些基督徒,在这个世界上非常成功,然后就开始退后了,忘记了 神以及他们和祂的关系。但突然他们生病了,或看到某人死了,而这重新提醒了他们死亡的存在,并且神医治了他们背道的病。对我而言,神选择使用疾病和死亡,就如祂在带领以色列子孙离开埃及为奴之地时,选择使用祂留在迦南地的列国之人,来使以色列人得以完全。”

当我真正认识神的时候,我才真正认识自己。神要通过我的“轻度抑郁症”医治我背道的病,我才意识我是多么不顺服神。我不再以房子、票子、车子、长相等外在条件证明自己的价值,我生命的价值是在神那里。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图片来源(Image Credit)Ben White via unsplas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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