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今天,我们中国人有圣诞,也有文学,但还未有“圣诞文学”,而在“福音小说”上更是还未有多少人踏出这样一个新的领域。《风之七年》是来自中国西安一位90后的年轻基督徒范渊弟兄最新的一个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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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下一百万呢?那可是一百万啊?”田静也十分不理解我当时的想法。
黎明已经到来,窗外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这个时候,我却出奇地觉得安宁,对着田静我说:
“记得在福音书上,耶稣称赞那个奉献了两角钱的寡妇,说她的奉献是最大的故事吗?”
田静偏过眼睛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我懂了,你是想全然的奉献?”
“如果这真是上帝要我去做的事情,那我就要全力去做啊。”
“那王静怡怎么说的?”
“我们就开始在一起将这份事业做起来啊。”
“那你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吗?”
听到她这么说,我大笑了起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当然有后悔的时候,人会不断地怀疑自己的。”
“那你……”
“打消那些怀疑的念头,打消那些后悔的念头……我只能不断这样做。如果我中途要求撤资……那岂不是太懦夫了吗?况且,只要看看小荣、雅琳她们……”
“感觉很辛苦呢。”
这时,突然有一股冲动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这一夜快要过去了。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日出?机会很难得啊!”对于我们这整日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来说,能看到日出的景象,确实难得。
“在这里能看到日出?”
“昨天晚上你没来之前,凌任提过。”
三天前我收到消息,高中同学聚会。举办的地点是凌任家的别墅。在学生时代,凌任的家境就在学校中是出名的殷实。近十年过去了,他父亲将事业不断扩大,而购买了这栋坐落在郊区山林里的别墅。
“这栋别墅的造价绝对很高。”
“为什么?”田静问我。
“一般,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的度假公寓,都不防潮,供暖也有问题。”我环顾了四周,“可是你看我们呆在这里一夜了,并不冷。防虫措施也很到位,在建造时所用的材料肯定也是上等的。”
“凌任家很有钱嘛!”田静说着,我俩的目光都向沙发上那个熟睡的身影投去。凌任正仰躺在沙发上,枕着扶手酣睡。
“跟我去外面的山上走走吧。”
“现在不是太黑了吗?”
“手电就可以了,有一条路能通向山顶。”
“这你都知道?”
“他告诉我的。”
拿上手电,穿好衣服,我们出到了户外。沉淀了一夜的空气冰冷而潮湿。
“真的好冷。”
“太阳出来就好了。”我说着,将手电打开,一柱光束射在地上,印出原型的明亮光斑,“走吧。”
“嗯。”田静跟在我的身后。
黎明之际,是最黑暗的时刻。虽然光柱所照之处的周围因为反射的原因也会亮起来。但身处在陌生的地方,还是会有所惧怕。
“还好有条路。”在山坡陡峭时,我牵着田静的手。
“要是一个人的话,即便有条路也害怕啊!”她小心翼翼地按住衣角,仔细地看着脚下的路。
“但是日出很好看的,这就是代价吧。”
“万一是阴天呢?”
“没有云,怎么可能是阴天?”
“你怎么知道没有云?”
“我刚在院子里看天了。”
“好吧,姑且信你这一次。”
我俩缓慢地在山路上跋涉着,要攀上这座并不高的小山。
“如果到了山顶,发现太阳会被其他山挡住怎么办啊?”田静又担心地问说:“那样,我们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怎么会?要有信心啊。”
“你这么乐观。”
“要有盼望啊!即便是看不到日出,也能看到很美的景色吧。”我笑着将她的手攥的更紧了些,“这里又有点陡,你小心一些……这些景色对于生活在城市的我们来说,总会很震撼的。”
“就是,我一听说是在山林里的别墅,就很期待来呢。”
“那你还迟到了。”
“就怪这里太远了,我把不准时间。”
登上山顶的时候,天空已经慢慢变蓝了。别墅原本已经是在山腰,所以这座山的顶部算是整个山地中比较高的。望着底下一团团黑色,那都是一个个山包。
“天快亮了。”田静望着湛蓝偏黑色的天空向我说道:“那是启明星吗?”
我看着满天的星星,“不知道那颗是,如果在城市里的话,最亮的那颗就是。但是现在……呵呵……”如果是在城市里,可能连启明星都看不到。
“要多久太阳才会出来?”
“坐着等一会吧。”
“坐哪?”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用这个垫着,先坐地上吧。”由于是秋天,山上的植物都已经枯萎,只剩下一些灌木的树枝杵在那里,远远望去像鬼魅一样。我们找了一片光秃秃的地面,应该是登山者经常踩的缘故,所以那里连草都没有。
“明天你有什么打算?”田静靠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明天?回家啊!家里有三个孩子等着我去陪呢。”
“三个孩子!?”田静又是惊愕又是疑惑地转过脸来,诧异地看着我。幽暗的光线下,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的眼睛,让我想起来她少女时代的样子。
“小荣、杜杜和雅琳,他们都很可爱呢!”
“你都结婚了?”她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急着问我。
“啊?没有!”我一在兴头上就忘记了对方可能并不了解情况。
“那你怎么都有三个孩子了?”
“算是领养的吧,本来有四个。”我叹了口气,“但是轩轩在半年前去世了。”
“那孩子怎么了?”
一出生就带着某种很难医治的疾病,仿佛是一种咒诅。很多父母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他们将孩子遗弃。当人们感受到某种危险与无法承担的痛苦时,我们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作出抛弃一个孩子这样令人唾弃的决定,也许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们依然能自如地生活。但,心灵一定会遭受煎熬!
当我将钻石在阿拉伯变卖,在澳门将英镑兑换成人民币,回国后。王静怡递给我一沓表格,“这是我能找到的第一批需要帮助的儿童信息。”
我接过来看了看,是四个来自不同地区,被遗弃的残疾儿童。
“这种现象很常见吗?”
王静怡点了点头,“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孩子。很多福利院并不能尽职尽责地养育他们。”她双手捧着杯子,“我知道一位老爷爷,在他的家里收养了很多这样的残障孤儿。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遗弃的……可能是父母没钱为其治病,也可能是因为家庭不接受残疾的孩子……这位老人不愿意将这些孩子放到福利院去。他说很多残障孩子是有治愈的可能的,可在福利院却不到几年就会去世。所以,他自己抚养着这些孩子。”
“需要很多钱和人力吧。”
“有两家教会持续地供给他,也有一些社会捐助。但是,大部分的钱用在为孩子治病和各种手术上。生活状态也不很好。”
“那这四个孩子?”
“现在已经在他家里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为他分担一些。”
表格里写了这四个孩子的情况。小荣,8岁,先天脊柱发育不良,需要在18岁之前每年接受一次矫正手术。杜杜,4岁,先天目盲。雅琳,6岁,先天心脏病。轩轩,5岁,先天免疫力低下,由于没有及时治疗导致内脏衰竭,营养素流失。
“我用那些钱注册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天恩。”
田静继续听我说着,我将手机递给她。
“我重新租了一间更大一些的房子,将这四个孩子接到家里来住。开始的时候王静怡与我一起照顾这些孩子,但是之后,越来越多残障儿童被送来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想别的办法了。”
田静拿着我的手机看着轩轩的照片,里面的轩轩正在沙滩上玩沙子,笑的一脸开心。
“……很快,轩轩的病情就恶化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去户外,我带他去了一次海边,算是让他生前看一次海吧……之后他就不能再出门了,吃用的东西都要严格把关。这些孩子们都很懂事……”我调出来小荣、雅琳和杜杜的照片来,“他们也很精心地照顾轩轩,所以轩轩最后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很安详地去世了。”
随后,有一间教堂将偏房的一个小院提供给我们,我们就在那里成立了私营的孤儿院,每周都有很多年轻的信徒来做义工。
半年前,轩轩去世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纯白的世界。
冬日的晨曦在白雪的反射下格外明亮地照进那扇没拉帘子的窗户。也许隆冬的寒冷,能迫使人们久久地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而不愿起身吧。因为这个时候,人们都还没起床。可这些孩子们却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雅琳是家里第一个爬起来的人。也是极少能欣赏到如此雪景的人。
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一场大雪了!她趴在窗户上望着底下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那些停在院子里的红色、黑色轿车,那些低矮的居民楼和那些掉光了叶子只剩下枯枝的灌木,和依然青绿色的松树,仿佛在一夜之间都不见了!它们都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套装、戴上了白色的帽子。就连公路也铺上了白色的地毯,宛如要迎接一个大人物的来临。雅琳不由地去想,当那个大人物来的时候,它们是否还要脱掉那洁白的帽子,向他弯腰行礼呢?
那白色的地毯就像天鹅绒,看上去可真温暖呀!可雅琳从来就没见过天鹅绒,她只是在我给她读的故事书里听说过。我穿好衣服来到了厨房,给自己和他们煎了四个蛋。这是对我来说,最简单的早餐了。
杜杜由于目盲,现在还不能上学。当小荣和雅琳背着书包左右各一拉着我的手来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原本平整的雪地,在上面留下了一排排脚印。
虽说破坏了平整雪面的完整性,但看上去却不再那么空灵,像是来自天堂的洁白。此时此刻,这条雪路反而增添了些人气,像是跌落凡尘的仙女,最终嫁给了农夫的故事一般,总能让人感受到属于人间的幸福。
真冷呀!虽然如此,但踩在雪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雅琳和小荣看来有趣极了。仿佛雪地在向她们说话一样,向她们诉说着在它们降生这里之前,天宫里所发生的故事。
看着眼前两排脚印,一大一小。走出两条时而相离时而紧凑,在不远处又有交汇的曲线。是哪位温柔的父亲在送孩子上学吧。他想着,是怎样的父子,或是父女呢?从大人的脚印上来看,应该是个成年男人的吧。雅琳上去在那脚印旁边也踩出一个自己的脚印,以此来做对比,回头笑着对我说:“好大的脚印啊,跟爸爸的一样呢。”
看着她们,我总能流露出最温暖的笑容。
小时候,每天早晨的上学路是充满了幻想与独自一人时才有的乐趣的。在学校里,我喜欢与几个哥们打闹在一起。但有时,我也会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或者将他脑海里想象出来的小故事记录下来。中学时代,我有一个死党,名叫童修杰,跟我一样是相当喜爱幻想的!当时他说自己的梦想是要当一名作家。
那时,我们总是泡在一起互相倾吐着各种各样天马行空地想象。将咒符画在地基上的石匠、狼人与吸血鬼的混血、乘坐着大舰翱翔宇宙的战士、在仙境的湖边守护昔日爱人灵魂的狼妖、复仇的王子……
那一个个自由而魔幻的世界如今呈现在眼前时,有一丝怀念,还有一丝对那时无知幻想的嘲笑……那时真傻啊!可这一切那么鲜明地浮现在眼前时,却又如此温馨。
小杰现在在干什么呢?听朋友们说他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梦想,要成为作家。我很好奇他会写出来怎样惊世骇俗的作品!也许是一种作壁上观的心态,但某种奇幻的力量却吸引着我,对他笔下作品的期待。
在上学的路上,是一天中少有的清爽时刻。因为这时候,不论是春夏秋冬,空气都是凉爽的。
呼吸着凉爽的空气,昏睡了一夜的脑袋仿佛就被注入了一股泉水般,在沐浴中醒来。也许对无忧无虑的雅琳和小荣来说,每个早晨都如此喜悦。所以,我也被她们感染地喜悦了起来。
虽说心里是喜悦的,但是寒冷还是穿透了他的鞋底而包裹了他的双脚。最开始,脚趾尖被冻的冰冷,他会在鞋子里将脚趾窝在一起,或者跺跺脚。可是渐渐地整只脚到脚踝上面都变得冷冰冰了。可这样反而却不难受了。
“小荣、雅琳,你们冷吗?”
“不冷,爸爸!”也许是孩子们比我的血液循环还要好吧,或者因为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吸引的缘故?她们好奇地目光咻地转离了我,去浏览这个纯白色的世界的美了。
天色,逐渐亮而又亮。身边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在自行车道上,也有人穿着厚重的衣服,小心翼翼、缓慢地骑行着。几个年幼的小学生一边作伴向学校走着,一边抓起一把雪来互相打闹着。这又给原本冷清的雪景增添了几分活力。
真好啊!我重新感受着不知道几年前自己还无忧无虑时的心情,一路微笑着、与小荣和雅琳笑闹着,走向了学校的大门。
看着她们俩手拉着手在学校门口转过身来,幼小的身躯被一层层棉衣所包裹,可爱地用力挥舞着手臂向我告别时,在我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会被触动。
我也微笑地回以挥手,大声地对她们说再见,中午会来接她们的!她们转过身去一路小跑消失在人群中。
孩子的世界是那么天真,仅仅一天,她们就忘记了轩轩去世的悲痛。也许轩轩也乐于在天上见到她们的笑脸吧。
“我很期待今年的圣诞节。”突然看到了凌任家电视柜上摆放的圣诞老人摆件,我谈起圣诞节的事。
“怎么?想要礼物?”
“不是……”我觉得一阵好笑,“因为去年过的实在太……太……”我摇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轩轩去世之后,第二个月就是圣诞节。那段时间我们正好收到了一笔捐款,用于给小荣、杜杜和雅琳的治疗。王静怡将她们三人带去了北京,剩下我一个人经营基金会的日常事务。
有一天,在教堂见到一位弟兄问我平安夜那晚要参加教会的活动吗?我才意识到圣诞节就快要到了。原本约定好,和轩轩、小荣、杜杜和雅琳、王静怡五人一起的圣诞节就这样泡汤了。
回想起去年在咖啡馆里的温馨,我对这个节日多了一份期待。虽然咖啡馆在那之后不久就倒闭关门了,但是那天的记忆还存在我脑海里。
“我尽量参加吧。”我是这样回复他的。
但是平安夜的前一天我去外省会见了一位基金会的资助者。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大雪封路。那并不是难得一遇的大雪,但因为封锁了高速公路,我被困在了一座陌生的小城,独自度过平安夜。
将车子停在路边,望着随着夜色渐深,也逐渐安静下来的城市街道。这座城市并没有西安对圣诞节的追捧那么疯狂。也许是因为小城的缘故吧。我只在路上看到了零零星星叫卖圣诞老人玩偶和玫瑰花的孩子,情侣们手挽着手走过街道……十点之后,就冷清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西安正在闹得最欢的时刻,不到凌晨十二点,西安是不会开始安静下来的。
想起自己高中时代曾随着一群朋友们,跟在人群的洪流之中徒步穿过西安内城的经历,我不由得低头笑了起来。就是那次,我们一路上见到了打起来的陌生人,有人说他们是因为一点小事而发生口角,也有人说那被打的是个贼。还有人在马路中间点燃了鞭炮了礼花,当然,也有人在这样的西方节日中放飞了孔明灯。
商家抓住了一切机会来营销啊!推车三轮车卖甘蔗的小贩、拿着一把五星红旗的少年、商店门口不断叫喊着促销活动的兼职学生……甚至有人在贩卖万圣节的鬼怪面具。
在钟楼盘道,地面全是垃圾,一片狼藉。一位带着恶鬼面具的少女站在道路中央左顾右盼,那场面说不出来得滑稽!
我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将车窗放下一些。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我清醒了一些。已经两个月没有碰烟了,在这样的平安夜里,就当庆祝一下,我觉得也未尝不可。
“你得戒烟!”耳边传来王静怡的警告声。
看着燃烧的烟头,泛着红色的光。每当烟草的味道灌入鼻喉,我就会被这气味带去到那段与查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他们现在还好吗?还活着吗?虽然通过邮件我们之间还有联系,但那一个季度才来往一封的邮件,仅有几行字,并不能传达足够的信息。
在美国读书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和张忹也断了联络。也许只有下次再去美国的时候才能找到他吧。
整整六年,仅仅六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望着远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坚持变换着的红绿灯,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谁没有逃避过呢?谁没有在害怕中退缩过?不知恐惧的人,在生理学和心理学上是病态的。所以,能感到害怕,在危机中紧张的人并不该感到羞愧。同样,谁没有迷茫过呢?
在寻找生命意义的路上,觉得自己转着圈子浪费了太多时间。但那其实并不是浪费时间!因为每一步都是必经之路,否则就不会成就此时此刻的自己。
也许任由思绪在旋律中飘摇,也是一种庆祝的方式——我打开了音响。
有些歌曲,触人心怀。有些旋律,经久不息。カノソ的《Gloria》就是这样的歌曲。我希望在这样美好的节日了,至少让我欣赏一首温暖的歌曲吧!
在生活中,每个人都看似平凡。我们拥有几十亿的人口,这众多的数量让我们觉得与陌生之人擦肩而过,只是不可避免的一次次偶然。没有了邂逅的浪漫,我们对这种人海中相遇的巧合视而不见。太多的人,与我们同走在一条夜路,同乘一辆列车,在一座电梯里沉默不语,在无意中对视一眼,随后就移开了视线。
如果我们能停下繁忙的生活,在一个清爽的早晨,漫步于街头,仔细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这些看似平凡的家伙都拥有着怎样的人生呢?是否与我有这相同的梦想与烦恼,是否也在为生活的打拼中,渴望着幸福与快乐?在每张冷漠面孔的背后,都有多少喜怒哀乐?在这些人匆忙而过的瞬间,是否能有那么一刻,我们的心在合拍地跳动?
有些事细细想来,总会带着些许感怀。那些值得珍惜的片刻和瞬间,仿佛都像凝固在时间之河中的一只小船。在某个闭目养神的午后,回到那艘小舟之上。或许时间带走了许多许多,但那些沉淀下来的,却是永恒。那些往往被我们铭记于心的,在当时看来,是多么普通的瞬间啊!而我们渴望永恒铭记的,觉得刻骨的情感,却容易在风中飘散。直到许久之后的某一刹那,蓦然想起时,不禁微笑面对那时的感伤。那在风中的片刻,铭记着每个人的笑容与欢乐。在时间之河中永垂不朽。
永恒与河流,这是我常用的象征。虽然常用,但我确实无法体会永恒。那是一种向往、一种对美好归宿的信念。这信念带着我跨越一切人生中悲伤的瞬间。
在这样的圣诞之夜,冷清而安静。即便车载的音响中传来天籁般的声音,却也依然宁静。寒冷仿佛凝固了时间。又时我也希望自己的回忆凝固成能拿在手中的水晶。
友情,这最强烈的羁绊。在时光之焰中,人们被彼此粘合、烧熔、打造成无与伦比的利器。就像被锻造的刀剑,鞘与刃与把不分彼此地融为一体,那将是斩断人生之敌的武器。相信在每一次面对强敌之时,我们的身边都有着挚友的身影。在每个年少的青年身体里都流淌着滚烫燃烧的血液,在数不清也记不全的日夜中纵情欢乐,与朋友们享受年少的乐趣。这是会沉淀的感情,在时光中被酿造的甘醇,也是被锻造的,在烈火中经受考验的坚实。
爱情,那甜美的美酒。世上还有什么曾像爱情一般令人向往与歌颂?那是最美好之中的美好,是最香醇之中的香醇,是最梦幻之中的梦幻。人们相信,心心相印的两人将成为一体。在这合一体之中,两人互相拥抱扶持,就不再有寒冷与孤单。爱情是人生中我们所能得到的最宝贵的明珠,最甜美的产业,与最永恒的欢乐。那是人人所向往的,因为没有人喜欢在寒冷的角落中孤单一人。
我们渴望被爱。而在爱的深处,人们将超越血缘的界限而成为亲人。
亲情,爱情与友情最终的归宿。我们所歌颂的一切,最终都化成我们生命中的刻印,铭记在我么每个家人的灵魂中。我们将散发着相同的气味,拥有相同的记号。
我们是一家人。在爱中,在爱与被爱之中。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就像一条潺潺的溪流。这是在恬静与舒适中,展开的美好故事。在这每一个故事的结尾,一切都化作永恒而铭刻的印记——那,就是你我的荣耀。
我将雅琳、小荣与杜杜收为养子,也正是因为希望能与他人拥有永恒铭刻的印记吧!
这六年中,不同的圣诞节带给了我不同的感受与领悟。在面对生死的危机之后,我才蓦然发现,只有平淡地活着才是最甘美的幸福。也许,降生的上帝就是为了传达这样的讯息吧。离开罪恶与不满足的欲望,转向善良和爱。
也许,正因为我们凭着自己无法给与善良和爱——因为我们都如此的自私——才会有耶稣的受死!他用自己的生命赎买了被罪恶辖制的人类,好让我们能够分享他永恒的美善生命。
这才是圣诞的意义!不是吗?
感谢上帝!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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