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诞辰之际，再思宗教信仰的四大特征

法国神学家、新教归正宗创始人约翰·加尔文（1509年7月10日-1564年5月27日）是16世纪宗教改革重要代表人物，他所留下的神学遗产被冠以“加尔文主义”之称，其中的教会论、预定论至今已影响了千千万万的人们，并将继续影响下去。本文将结合著名的荷兰加尔文主义神学家、哲学家、政治家亚伯拉罕·凯帕尔博士题为“加尔文主义与宗教信仰”的讲座，在加尔文这位宗教改革家诞辰之际，再思加尔文主义带给基督信仰的影响。

“加尔文主义”系列讲座为凯帕尔博士在1898年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所作，从生活体系、宗教信仰、政治、科学、艺术、未来6个层面对加尔文主义进行了解读。凯帕尔在第二讲中首先肯定了加尔文主义在基督教敬拜范畴中主导作用和宗教领域内的特殊地位，他形容加尔文主义“建立起最符合圣经的无形的信仰大厦”。他认为，加尔文主义包含着一种奇妙的能量，它来自对宗教信仰的全新认识以及与之相应的教会生活和信仰实践。

对于加尔文主义来说，宗教信仰有以下的四大特征，它不应该以自我为中心的，为了人的，而是美好的，是为了神的；它的运作不应通过媒介的方式，而应是通过人的解释，直接出于人的心灵；而且宗教信仰不应只是与生活并行的，部分的，而必须掌握我们人全部的生存；它的特征应该是救赎性的，它不应出于我们的败坏本性，而是出于我们里面新造的人，是通过重生在恢复人原来的标准。

1.神造万物是为他自己而造，真正的宗教性是神给的人的

宗教信仰决非出于人的寻求，而是造物主自己将信仰的种子撒在人心里，将真正的基本的宗教信仰表达植于人的本性之中。因此，宗教里每一个动机的起始点是神而不是人。无视宗教就是弃决我们存在的最高目的；而除神之外对自己的存在别无所求，除神的旨意之外别无他望，全身心地沉浸在主名的荣耀之中，这才是所有真正宗教信仰的精髓与核心。

在最初的形式上，在最自然的状况下，宗教完全是一种钦佩赞赏、崇拜敬意之情，它所产生的是升华与合一，而不是一种奴仆与受压者的依靠情绪。事实上，凡是以人为中心的宗教，都只是一种不必要的多余而已，一旦自我兴趣得到满足它便消声匿迹。加尔文主义不否认我们从宗教中可以获得祝福，但这些只是宗教本身的果子，并非宗教存在的理由。

2.宗教信仰是神与人之间的直接交流，耶稣是堕落罪人的唯一中保

加尔文确信，宗教信仰是神与人心之间的直接交流，绝不应包括被造之人的中介。然而，堕落的罪人要与真正的信仰有份，就必须有一位中保，但此中保绝不可能在任何人中找到，唯有既是神又是人，唯有神自己才能成为这样的中保。无人可以在神的面前来代替他人，每一个人就必须自己来到神面前，所有的宗教信仰都必须倾向于让人自由，让人可以对神刻在一切被造之物上的宗教印记清楚地表达出来。

不过，所有非基督教的宗教里，毫无例外地将人的中介视为必须的。就连罗马天主教也塞进了圣母、众天使、圣徒、烈士和一整套等级森严的神职人员系统等所组成的中介、中保体制。结果是，每一个宗教范畴里的中介、祭司或巫师的出现都将人的心灵捆绑。并且，敬虔之心越热忱，这种捆绑与束缚也越可怕。

3.信仰具有统一性，应该最全面、最彻底的征服整个人

德国哲学家康德把宗教的范围限定在道德生活的范畴之内。现今的神秘主义将宗教信仰关进了情感之域。宗教信仰在我们这代人中被视为只适合于一群敬虔的人，与他人无关。宗教组织的有限性也就造成了宗教范围的有限性，后者又造成了宗教圈子里的人群的有限性。

把信仰仅仅限于感觉与意志，对于加尔文主义来说，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要让他所信的神成为他感情之下的世界，成为他意志的外在表现，而不在他的内心，不在他的良心中央，不在他的思想之中；在研究自然与哲理有一套标准，但在想到创造主本身的时候却没有一个标准，对于加尔文主义看来，所有这一切无异都是在公开否认永恒之神。

加尔文主义宣告说，无论在宗教的范围之内还是在对人的影响上，信仰都应当具有统一性。那种躲藏在秘室里、局限在教会里的宗教为加尔文所憎恶。宗教信仰要求人生活的每一个层面都必须赞美神，遵守神的法律。人手所做的一切都当被热情的、不停的祷告所渗透。一个人无论站在何处，无论做什么，从事何种行业，不拘是种地还是经商，无论是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或从事艺术或研究科学，他都永远站在神的面前，他都受雇于服事神的工作，他都必须顺服他的神。在一切之上，他的最高目的就是荣耀神。

4.宗教信仰有着特殊的救赎性特征

人被造时与神之间的关系是完美的，即：他的里面充满了纯洁的、真正的宗教。外邦泛神主义中有那么多的不完全的、荒唐的宗教，其原因不在人被造时的状况，而是人堕落后的结果。罪的败坏是人类一切不幸的根源。加尔文承认，罪的外在表现或许在我们看来是逐渐变得不那么可怕，但人心的道德状况却从未改变过。就堕落本质而言，只有以一种救赎的方式才有可能得以恢复，回到真正的宗教。

神的救赎首先带来重生，其必然结果就是在我们的内心世界里与外面的世界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这与他的日常世界截然相反，却与他心里新生命的奇妙之道相吻合。于是蒙重生的人开始体会从他灵魂深处所搅动起来的特征，体会到圣经中向他启示的。从而认识到他周围世界的本性，认识到圣经里的神圣真实。一旦他开始认识到这些的真实，他就接受了圣灵的见证，他里面就对众光、众灵之父产生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