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经来简要思考经济、权力、公正

   秦晖，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历史系教授。在其《中国经济史上的怪圈：“抑兼并”与“不抑兼并”》一文中，分析了中国历朝历代经济发展的史实，从中道出：集权政府的对经济的“汲取能力”极其强大；国家垄断的极端后果都是天下大乱；垄断的本质是权力始终在驾驭经济，支配财产。妨碍真正自由竞争的民间经济和市场行为的发生、发展；问题不在于“抑兼并”好，还是“不抑兼并”好，而在于过程要公正，权力要受限。

    “耶和华的律法全备，能苏醒人心；耶和华的法度确定，能使愚人有智能。耶和华的训词正直，能快活人的心。耶和华的命令清洁，能明亮人的眼目。耶和华的道理洁净，存到永远；耶和华的典章真实，全然公义。”（诗篇19：7-9）圣经的真理是全备的，不单使人的道德归正，也不仅是人生指南。（可悲！太多的人已经将恩典降低为信仰，将信仰等于宗教，宗教沦为实用保佑手册。）上帝既将耶稣基督启示出来，就有超越普遍恩典的启示。透过圣经真理的启示，对《怪圈》一文的经济问题、经济中的权力、体制问题可更透彻：

    一、人在罪中的无计可施。“抑兼并”还是“不抑兼并”，过程公正还是不公正，体制合宜还是不合宜……如果人在罪中，罪人所为怎样的努力都不过是挣扎。罪人得拯救、生命得更新是首要的，根本的。圣经的伟大不正在这里吗？将世人都圈在罪中，叫人有得救的指望。

    二、认识权柄，回复公义。“惟愿公平如大水滚滚，使公义如江河滔滔。”（阿摩司书5：24）人间公正的缺失，乃在人抵挡上帝，以自己为义。事实上，唯有上帝全然公义，是所有公义与正直的泉源。公义意味着正当的权柄和秩序，以及在这个权柄和秩序中的应有的关系。当国人不认识上帝，不敬拜上帝，必有人出来要当上帝，“假天子之令”将权力、经济等方方面面垄断在自己的手中。尤其权力的垄断比如滋生腐败，天然的腐败的温床。腐人腐在其中，腐上加腐。那么再怎样的改革都几头为难，都会带来动荡，甚至是火山口的动荡。

    三、公义既指正当的关系，也指正当的分配，它的本质包含着慈爱和诚实。上帝在圣经里没有说过“均贫富”，也没有说过“不发展”，相反要求生养众多，并治理和管理。但祂绝不允许为富不仁，穷人无依。“公义和公平是你宝座的根基；慈爱和诚实行在你前面。”（诗篇89:14）“慈爱和诚实彼此相遇；公义和平安彼此相亲。诚实从地而生，公义从天而现。”（诗篇85:10-11）无论是旧约的律法，还是新约的教导，都是对公义的畅行在地做了多方面的指示和规定。从中可知，经济要改，体制先行；体制要改，当是法治先改；法治要改，得人心先改；人心要改，得认罪悔改；要认罪悔改，得恩典重生，恩典重生尽是在基督的爱中。

     四、落实到相应的操作层面，要起点公正、过程公正、规则公正，截断权力的高度集中，避免权力带领的实惠试探，三权分立（即为行政、司法、立法三大权力分属三个地位相等的不同政府机构）是一种相对有效的方式，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互相制衡，三权分治，这样才能对宪政、民主有所保障。但三权分立从其理论和实践也有问题。因三权在一个政府中，张力和制衡还是有局限的。圣经启示了以色列的先知、祭司、王的三位不乱，三权相分。政府的三权相分相对集中于祭司权和王权，先知权是不清晰，且归位不明。简而言之，政府三权，不应该包括或者辖制教育权。教育权若被把控，什么样的教育都可能沦为人道，而非上帝的公道。因为“上帝造人原是正直，但他们寻出许多巧计”（传道书7：29）。

    五、教育权的归属和执行在中国的问题极大，在世界范围都存在。政府、学校、教会、寺庙、机构……谁是主要，各自怎样分工，这实在是一个需要清理的问题。越集权，对此也越集中，从意识形态全面控制。民主的地方，相对分散，但人被造就是有社会性的，普世价值被肯定和推崇就在此。但普世价值不等于完全的真理，唯有真理本身启示和来到。若不同认一主，便有各种真理自立山头，这是世界动荡和争战的潜在本相。假“真理”往往靠强力取胜，真“真理”舍命成全。

    所以中国经济问题，归根到底是一个经济所有和所属的问题。为什么总在怪圈里？这个圈一开始就错了，只能转圈。错在哪里？儒家、道家、法家等没有明确，人乃是生而平等，在上帝被造中的平等。相反，传统思想从开头就在将人分等，只是分的角度、方法不同。更没有明确人不仅生而平等，而且都当有产业。圣经明确启示上帝赐给并保护私产，在旧约律法，摩西十诫第十条：“不可贪恋他人的房屋；也不可贪恋人的妻子、仆婢、牛驴，并他一切所有的。”并且规定了每七年的安息年制度，它包含了让经济财富重新分配的因素，好使发展和公平同时并生、竞争和友爱相互平衡。在新约，主耶稣既肯定人在世的价值，更是强调人当积存财宝在天上，让人们的眼睛不是局限在今世和短暂。愿中国问题的思考更多一种超越的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