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12月5日,这位南非的儿子曼德拉闭上了眼睛,走完了他光辉的一生。而鲜为人知的是,基督信仰在他的95年岁月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童年入读卫理公会学校 成为基督徒
1918年7月18日,曼德拉出生南非特兰斯凯一个大酋长家庭。那一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刚结束,在这场大战中,南非爆发了流感,数百万人在这场流感中死于非命;同时,是非洲人国民大会派代表团参加了"凡尔赛和会",代表们在会上控诉了南非人民的苦难,南非则被施行种族隔离政策。
父亲给曼德拉起了一个名字——豪利沙沙,意为"拽树枝"或者"惹是生非的家伙"的意思。也许是他的父亲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送他到当地卫理公会传教士学校,成为家族中第一个进学校的人。这是一家非常英国化的学校,校长对非洲化的传统视而不见。曼德拉上学第一天,他的老师就给他起名为“ 纳尔逊·罗利拉拉·曼德拉 ”,这成为他接触基督教的起点。
后来,曼德拉父亲去世,他的摄政王叔叔容欣塔巴成为他的的监护人,并送他到一座名为穆克孜韦尼的传教士学校,马替奥罗牧师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马替奥罗牧师会在穆克孜韦尼西部的那座简易教堂讲道时,大厅里总是挤满了人,大厅里响彻着信徒们的"和萨那"(赞美声)。在穆克孜韦尼,宗教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曼德拉每个礼拜天跟随摄政王和王后去教堂,成为卫理公会信徒。
基督信仰给了他自由,让他与外界有了更深的交流。我国宗教评论人士魏德东博士曾如此写道:“但他并不是那种‘将信仰写在袖子上’的浅薄之徒,而是将宗教的精神升华为超越教派分别的普遍性力量。宗教给予他的,是沟通个人与世界、自身与宇宙的桥梁,而非画地为牢的桎梏。”
思想大转变:威斯特敏斯特大教堂的六句碑文
由于自幼父亡,曼德拉养成了独立刚强的性格。他表示“决不愿以酋长身份统治一个受压迫的部族”,而要“以一个战士的名义投身于民族解放事业”。这是他从小建立起来的理想,但是真正让他从一名有理想的少年变成一名种族战斗士的,是英国威斯特敏斯特大教堂地下室的一块小小的墓碑。
年轻的曼德拉被这块墓碑的经文深深地触动了:“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曾梦想改变这个世界;可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于是,我将目光缩短一些,那就只改变我的国家吧;可当我到暮年了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能力改变我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如果当初,我仅仅是从改变自己开始,也许我就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也许我就能为我的国家做一些事请;然而,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曼德拉看完经文之后,顿时大悟,声称自己从中找到了改变南非甚至整个世界的金钥匙。回到南非后,这个志向远大原本赞同以暴抗暴来填平种族歧视鸿沟的黑人青年,一下子改变了自己的思想和处世风格,他从改变自己、改变家庭和亲朋好友着手。到60年代初期,他嘱咐旗下的那些年轻的非国大成员,说“没有必要牺牲,你们走吧,去外国深造”。他的“不必要牺牲”、非暴力抵抗政策的突显了他的基督信仰。
27年监牢生活:死荫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1964年,正值大好年华的曼德拉被判终身监禁,从此开始了漫长的铁窗生涯,在狱中长达27个春秋,他备受迫害和折磨。他被关在总集中营一个“锌皮房”,白天打石头,将采石场采的大石块碎成石料。有时从冰冷的海水里捞取海带,还做采石灰的工作。他每天早晨排队到采石场,然后被解开脚镣,下到一个很大的石灰石田地,用尖镐和铁锹挖掘石灰石。
因为曼德拉是要犯,专门看守他的人就有3个,他们总是寻找各种理由虐待他。但是,他每天尽量用轻松的微笑相迎,幽默机智,对所有的人,用和蔼的语气说话,他认为一切人都是可以改变的,即使那些负责专门迫害他的人。这使人想起《圣经》上说过的:“要爱你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这样,就可以作你们天父的儿子。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有什么赏赐呢?就是税吏不也是这样行吗?”
由于曼德拉的人格充满感召力,他在监狱时就被称为“世界总统”,因他极高的威望,即使那些负责看守他的人,也对他的伟大人格充满着敬畏之情。
真正的自由之路:用爱和饶恕去得胜悲痛和怨恨
1990年2月曼德拉被释放出狱时,已是古稀之年,但他充满了尊严、克制和使人和解的精神。他呼吁黑人克制复仇的欲望,“把长矛扔进大海”。1994年,曼德拉成功当选为南非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在就职典礼上,曼德拉邀请了这3位看守出席,并向他们致敬。他说:“在那漫长而孤独的(被囚)岁月中,我对自己的人民获得自由的渴望变成了一种对所有人,包括白人和黑人,都获得自由的渴望……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一样需要获得解放。夺走别人自由的人是仇恨的囚徒,他被偏见和短视的铁栅囚禁着。”
“当我走出囚室、迈过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已经清楚,自己若不能把悲痛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我其实仍在狱中”,这是曼德拉用爱战胜仇敌的名言,直到如今这句话依然是无数基督徒,甚至名人墨客、普通百姓的座右铭。
伟大和罪人无关:我从不是(圣人),而是一名不断努力的罪人。
曼德拉在1994年至1999年间任南非总统,40年的政治生涯中获得了超过一百项奖项,其中最显著的便是1993年的诺贝尔和平奖。12月5日,曼德拉去世,南非总统祖马沉痛地说:“他现在安息了,我们国家失去了一个伟大的儿子”。
但即便他一生功名赫赫,在老年的他依然保持着谦卑。2010年10月13日,曼德拉撰写的《与自己交谈》一书正式出版。在书中,曼德拉坦白自己和普通人一样是一个罪人:“在狱中有件事深深困扰我,我不经意向世界展示了一个错误形象,被人当成是圣人,”曼德拉说,“我从不是(圣人),而是一名不断努力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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