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还未能听闻过,那么我们来告诉您:也门这个国家一直面临着人道主义危机,而且很多人还称其为“世界上最为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
作为一个中东国家,也门位于阿拉伯半岛的最南端。也门人口超2800万,但其中有2200万人需要人道主义援助(1600万人没有足够的食物)。
大部分的饥荒都是由多年前开始的内战造成的,但危机又是如何开始起来的呢?对于也门的基督徒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以下就是您应该了解到的有关也门的事实
1. 2011年的缘起
由于面临经济崩溃,政府腐败和打击反对派,成千上万名示威者从2011年1月开始走上街头,呼吁也门时任总统阿里·阿卜杜拉·萨利赫(Ali Abdullah Saleh)辞职。据悉,这位总统已经连续统治也门33年了。
面对压力,萨利赫被迫辞去总统一职,将权力移交给副总统阿卜杜拉布·曼苏尔·哈迪(Abdrabbuh Mansour Hadi)。但是,萨利赫仍旧待在也门,还与控制了也门首都萨那的胡塞武装组织(Houthi)达成联盟。据悉,胡塞武装组织由穆斯林什叶派少数团体宰德派(Zaidi Shia)组成,他们几十年来一直试图获得权力。宰德派认为,只有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的后裔才应该统治穆斯林。
2015年3月,由于遭到胡塞武装组织和仍旧忠于萨利赫的安全部队的袭击,总统哈迪被迫逃离也门。这个时候,出于担心由伊朗支持的什叶派在也门扩张势力,也门邻国沙特阿拉伯也加入到冲突当中。
沙特阿拉伯和其他一些逊尼派国家希望将权力交还给哈迪及其政府,并一直对也门进行空袭。
小贴士:也门人口99.1%是穆斯林。其中逊尼派为65%,什叶派为35%。
但是,也门内战陷入了僵局:由阿拉伯联军支持的哈迪政府控制了包括亚丁在内的大部分地区,胡塞武装组织则是保持了对也门重要的西北部地区的占领。
这场动乱使得包括阿拉伯半岛基地组织(al-Qaeda in the Arabian Peninsula)和伊斯兰国分支机构之内的军事集团纷纷在也门南部实施占领和致命性袭击。
僵局也造就了这场世界上最为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
2. 这场最为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正一步步趋于恶化”
去年12月,现任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与紧急援助副秘书长马克·洛科克(Mark Lowcock)在向联合国安理会通报情况时,对这场悲剧的庞大规模进行了描述。
洛科克称统计数据“令人震惊”。他称,也门上下有超过一千万的人口或总人口的三分之二处于食物不足状况。也门全国有一半以上的地区陷入“紧急”状态。
洛科克表示:“也门的生计和收入减少,农业生产减少了近三分之一。这样的发展情况使得数百万也门人民无法负担食品和其他生活必需品。食品价格比危机之前高出150%。”
“我可以对人道主义机构早就知晓的事情进行再次确认:也门正在发生可怕的悲剧。而且悲剧还在继续恶化。数百万人正处于挨饿、虚弱和绝望中。他们对世界发出了一个信息:这场战争需要得到停止。”
“世界救助”(World Help)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维农·布鲁尔(Vernon Brewer)感叹,称也门已经遭受了近四年的危机状况。
他表示:“食物是最为迫切的需要。数百万也门儿童因为与之无关的战争而饿死。如果我们还不立即对这场悲剧展开回应,那么我们算什么?我们作为一个民族和基督徒,目的不就是要向他人表达爱意吗?”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称,2019年将会有接近200万的也门儿童需要食物援助。且自从也门冲突爆发以来,已经有超过6700名儿童丧生;还有2700名男童被迫加入各种武装团体。
大英帝国勋章获得者、受人尊敬的牧师、英国圣公会塞浦路斯及海湾教区大主教比尔·施瓦茨(BillSchwartz)向《基督邮报》表示:在也门发生的事情是个“可怕的问题”,它将不分宗教背景,影响到所有的也门人。
施瓦茨指出:“联合国正竭尽所能。叛乱分子和联军都犯下了各式各样的暴行。也门政府操纵经济,以此作为战争工具。双方都操纵着食品和药品运输作为战争工具,。”
死亡人数一直是个富有争议的主题。联合国所引用的数据较为保守,其将数字置于一万人左右。而非政府组织“武装冲突地点及事件数据项目组”(Armed Conflict Location & Event Data Project)认为该数字应该约为六万人。
去年12月,“武装冲突地点及事件数据项目组”的执行负责人克里安娜德·拉莱格(Clionadh Raleigh)在新闻发布会上称:“本项目组对也门死于直接冲突的估计死亡数是要远远高于官方估计数字的,但我们也是个低估数字。这些死亡数字只是这场可怕悲剧和恐怖主义在多个方面强加给也门人民而得出的近似值,它并不容小视。”
与此同时,施瓦茨也表示自己“对于新闻媒体没有对也门危机给与足够的重视而感到非常沮丧”。
他表示:“这种情况意味着人们并不了解也门的情况有多么地严峻。”但他也承认很多人对也门其实并不熟悉。
“叙利亚众所周知,伊拉克也是众所周知,它们自上一代人起就经常出现在新闻报道当中。(但)也门并不常见于新闻报道,人们对这个国家知之甚少,甚至大多数人都无法在世界地图上找到它。”
3. 危机对也门基督徒意味着什么
根据美国国务院对于国际宗教自由的报告,在也门,基督徒、犹太人、巴哈依派和印度教教徒在总人口中的比例不足1%。很多基督徒(含罗马天主教和英国圣公会)要么是难民,要么是临时性的外国公民。
在也门,伊斯兰教是国教,伊斯兰教法(Sharia)也是所有法律的来源。虽然也门宪法也承认思想和言论自由,但它并没有提到宗教、信仰或意识的自由。对穆斯林进行传教是非法的。穆斯林从伊斯兰教皈依到另一种宗教就是叛教,意味着死罪。那些被指控叛教的人将面临死刑。
《基督邮报》曾经接触到一家传教机构,但对方拒绝对也门的基督徒情况进行讨论,还指出该话题在也门太过于敏感。
基督教迫害监察机构“敞开的门”(Open Doors USA)有过报道,称基督徒在也门所面临的迫害是“极端的”。“敞开的门”指出:“他们会面临当局的迫害(包括拘留和审问)。如果不打算重归伊斯兰教,他们的家人和激进伊斯兰组织就会对他们进行威胁。”
“部落法律禁止其成员离去;对伊斯兰教进行谴责的惩罚可能是死亡或流放。如果穆斯林夫妻中有一方皈依了基督教,则他们可能会离婚,还会失去对子女的监护权。基督徒在也门遭受的是一般性人道主义危机。但是,也门基督徒是相当脆弱的,因为紧急援助主要通过伊斯兰组织和当地的清真寺进行分发,而这些团体会对所有被认为是不虔诚穆斯林的人进行歧视。”
也门现在的临时首都亚丁只有四座基督教教堂:三座罗马天主教教堂,一座圣公会教堂 — 亚丁基督教会(Christ Church Aden)。
施瓦茨曾经在沙特阿拉伯担任牧师八年。他向《基督邮报》表示,称也门政府不会公开迫害基督徒。但他也有解释,称“他们(指也门)社会的一切都是伊斯兰教的。”施瓦茨指出:“不管是穆斯林还是基督徒,任何人都没有个人自由。”
“你是属于你的家族,你的个人身份就是你的家族。如果让你的选择与家族不一致,这对家族来说是奇耻大辱。无论是宗教信仰,还是职业或学习方向,甚至是你的结婚对象,如果违抗家族,都将是个异常棘手的问题。”
施瓦茨还称去公共教会参加敬拜“也将是个问题”。“‘只要我叔叔还没发现,那我就平安无事’。可问题不在于他们必须隐藏身份,而在于他们必须与家人建立联系。”
4. 绑架事件
尽管也门存在教堂,但亚丁基督教会并没有牧师在场,因为他一旦露面便极有可能被恐怖分子绑架。
施瓦茨称:“天主教试图在这里指派一位牧师负责,但这名牧师已经遭到绑架并被勒索赎金18个月之久了。”这里,他指的是汤姆·乌祖纳利(Tom Uzhunnalil)神父。
“危险并不在牧师本人,虽然他的情况已经够糟的了。汤姆神父确实遭到绑架,(但)过程中还导致有(16)人遇害。”
绑架事件发生在2016年3月4日的“仁爱传教会”(Missionaries of Charity)亚丁本部。当时,恐怖组织伊斯兰国的成员对退休者之家(retirement home)发动袭击,12名平民和4名修女遇害。
事件幸存者萨利修女(Sister Sally)是这么对天主教新闻网站Aleteia进行描述的:
“这伙人首先抓住了朱迪思(Judith)修女和雷吉内特(Reginette)修女,将她们捆绑起来。接着,他们朝她们头部开枪并击碎。之后他们又抓住了安塞姆(Anselm)修女和玛格丽特(Marguerite)修女,也是将她们捆起来,然后朝头部射击。最后他们还用砂石块将她们的头部打碎。”
在袭击事件中被绑架的乌祖纳利牧师来自慈幼会(Salesian),并被囚禁了18个月之久。最初有消息称他在2016年的耶稣受难日遭人钉十字架,但之后这消息被证明为假消息。2017年9月,时年57岁的乌祖纳利获释。事后,他感谢“上帝的干预”。
施瓦茨反映的是也门的绑架勾当发展得有多么地壮大,他们甚至连美国公民都敢绑架。施瓦茨还称,仅仅是通过走访,他就足以“将我们所有在也门的基督徒置于危险之中”。
“绑架完全成为了一门商业。中间有很多来自基地组织的掮客。这些人会放话说‘带来一个美国人,我们就给你5000美元’,然后他们就会转手要我们200万美元的赎金。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一门生意。”
至于谁可能支付得起这笔款项,施瓦茨指出:在也门,人们长期处于贫困状态。他们的想法是“比他们有钱的人都知道该如何去弄到更多的钱”。
“我认识很多遭绑架的人及其家人。这几乎就是个基于金钱病理学的随机问题。”
5. “教会诊所”:积极发展中
亚丁基督教会正通过与位于教会土地上的Ras Morbat 眼科诊所穆斯林进行合作,以此为贫困社区服务。
施瓦茨表示:“他们合作超过了20多年。尤其是在当前战争期间,特别是对那些贫穷和关节脱臼的人来说,他们就是为民众服务的勇气及宗教间合作的见证。”
他还解释称合作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的。亚丁基督教会答应政府为民众做些好事情,但由于附近已经有了一家基础保健诊所,所以他们决定专注于眼科护理。
施瓦茨在谈到穆斯林工作人员时表示:“对于可以在用以祷告的地方帮助社会上的穷人,他们感到非常荣幸。”
“南也门人民并不是激进的穆斯林,而位于西海岸的也门人会更为奉行伊斯兰原教主义。工作人员也不是亚丁地区的激进派穆斯林。” 施瓦茨还称他们对教会可以成为“人们祷告,穷人得救治”的地方感到“非常高兴”。
在这些穆斯林工作人员中,一名名叫曼苏尔(Mansour)的人向《基督邮报》表示,他目前担任公共关系经理,教会和眼科诊所的主管,以及政府各机构、教会和诊所之间的协调员。
曼苏尔称:“我们感谢他们的支持的努力,这一切都促成了诊所的成功。虽然诊所的名字是Ras Morbat 诊所,但在民众心中,它有个更为众所周知的名字 — 教会诊所。”
他还透露,一位名叫约翰·斯坦福·史密斯(John Sandford Smith)的英国医生自2001年以来一直在诊所问诊。
曼苏尔表示:“他也着手在诊所内展开互动,培训也门当地的医生和护士。他同时操刀(展现)特别手术和单眼病人的手术。”
“他每次来访都会在亚丁待上两周:第一周培训医生并在诊所实施特别眼科手术,第二周到偏远地区、城市、农村或(其他)有需要的地方进行眼科手术。而在之前,无人进行过类似的事情。他也将也门当地医生培训成眼科专家,(并且)现在在上帝的祝福和教会的支持,再加上约翰医生的帮助之下,以教会诊所的声誉,眼科在亚丁享有巨大的、受人尊敬和待人体贴的美誉。”
曼苏尔也称宗教间存在合作是至关重要的。“在亚丁甚至也门,这间诊所是唯一一个由教会运作的诊所。它提高了人们对于宗教信仰的认识,也提高了人们对基督教的尊重。”
以上翻译自《基督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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