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最近在西方引起风波的一个消息是美国名媛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的继父布鲁斯•詹纳(Bruce Jenner)宣布变性,并且著名的《名利场》杂志为期拍摄封面给其做出一种好像名媛初入社交界的效果。
布鲁斯•詹纳这一行为带来如此关注其中也与其身份有关。他曾是美国的“民族英雄”,在1976年的蒙特利尔奥运会上代表美国队从苏联手中夺回了十项全能的金牌,中止了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上美国丢掉传统强项——十项全能金牌的“奇耻大辱”,因为当时处于冷战期间所以他被视为是“美国英雄”。与此同时,詹纳曾于公开场所自称是基督徒。
他此次的轰动举动给西方教会也带来一定的挑战,到底福音派基督徒如何看待自称是基督徒的变性者?本文是一位英国基督徒撰稿人所写的文章《变性者与基督徒:凯特琳·詹纳是如何挑战教会的?》编译出来,与大家共享。
全美超级体育明星布鲁斯·詹纳(Bruce Jenner),曾于1972年在蒙特利尔赢得了十项全能金牌,4月24日宣布他已变性,总而言之,“我是个女人”。
星期一,她公布了她的新名字凯特琳(Caitlyn)。这个消息惊天动地:詹纳不仅是一名体育英雄,而且也参演真人秀节目《与卡戴珊姐妹同行》(Keeping up with the Kardashians),后来她迎娶了克里斯,并成为她孩子的继父。
真正让福音派信徒困惑的是,她既是基督徒,又是共和党人士,两者都丝毫不搭她的新身份。她在戴安·索耶(Diane Sawyer)的访谈上说:“坐在教会里聚会,总会想着‘在上帝眼中,他怎么看我呢?’”
因着詹纳的身份,她的消息成了头条新闻。但是,已有越来越多人,而且不止在美国,视自己为变性者,这称呼一般用于从一个性别转为另一性别的人,或称跨性别的,其心理性别不同于生理性别。这种现象曾为罕见,现今却愈演愈烈。前些天,兰卡斯特修道院的教区牧师克里斯·纽兰兹(Rev Chris Newlands)向英国圣公会总议会(General Synod)提议,讨论一项新仪式,以标记人的性别转变。
对于一些基督徒来说,帮助人们从一个性别转换到另一性别,是一种对内里深切需求满怀怜悯的回应。其他人则对这种干预的神学意义深感不妥。因此,有哪些问题要考虑,基督徒应该如何应对?
苦于一种被称为“性别焦虑”的症状,问题就出现了。简单说,这种症状是人苦于其生理性别与其心里所认为的真实性别不一致。NHS(英国国民健康保险制度,National Health Service)将其描述为“症状是人感觉不适或窘迫,由于他们的生理性别和自认性别不一致”。所以人可能有男儿身,甚至娶妻生子,正如詹纳,但仍有一颗女人心,反之亦然。
在一些案例里,人有根深蒂固的认定,才可考虑手术和荷尔蒙治疗,以尽量改造其外貌与易性相符。这些案例中,医务人员相信,这有助于他们生活过得更充实幸福。其他人则选择尽可能按自认的“真实”性别身份去生活,而不做任何手术。
人们多有讨论性别焦虑症的病因。多年来,一直认为这纯粹起源于心理。然而,最新的研究似乎表明,其中可能有生理基础,可能是由于出生前的性别认同发展造成的,胎儿在子宫里发育过程中控制身体和大脑的荷尔蒙不调。因此,荷尔蒙可能决定一个孩子虽有男儿身,却有女人心。
对于这种症状的疗法齐全,从心理咨询到全方位的易性手术。不选择或不适合做易性手术的患者可接受言语治疗、脱毛或荷尔蒙治疗。如果确实很想做一个完全的转变,患者需要以虚拟转换的性别角色生活1年以上。总的来说,这一严格的评估流程似乎“并不为过”,根据NHS,术后,大部分变性者乐于拥有新性别,心情舒畅面对新性别角色。一项为期长达20年的研究发现,接受易性手术的人中有96%生活美满(尽管一项2011年瑞典的调查发现,“相比一般人群,他们在死亡率、自杀行为、以及精神病的发病率的风险高出很多”)。
然而,面对这些疗法以及日趋正常化的“跨性别”身份,许多福音派基督徒抱之以严肃的神学疑虑。
他们认为,出生时性别既定,不该有变。因此,美国保守党评论员罗素·摩尔(Russell Moore)联系詹纳的例子说:“我们应该支持神美好的设计,包括耶稣‘从起初’就所说的真相,我们被造为男人女人,不是凭着自己任性的选择,乃是按着神的一种创造”。
福音派联盟(Evangelical Alliance)一份2000年的报告《变性》说道:“我们肯定神爱护关怀全人类,但也相信神造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不可能真实意义上去改变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性别,一种持续的变性生活方式与圣经和创造里所启示的神的意愿相违。基于圣经,我们会极力反对易性手术作为一种常规有效选择提供给性别焦虑症患者。”
该组织呼吁医学人士深究“变性的心理、社会、精神和生理”根因。建议“温柔和节制”的同时,该组织表示,变性者需要“按照圣经的原则和正统教会的教导重新定向生活方式”。
该报告的其中一位作者,EA公共事务主任丹·霍洛克斯博士(Dr Don Horrocks),对今日基督教如此说。他很清楚,这仍是联盟的正式立场,并且质疑性别焦虑症患者有生身基础的这一观点。
“我们会把它描述为一种心理症状,通常表现为人以某种方式拒绝接纳自己。要是异性,他们就能会感觉更良好,更能接受自己,这是个致命的心理信念。”
他认为,病因很复杂,可能包括遗传素质。然而,他说,我们应该综合各种因素寻求解释,尤其是遗传和环境的因素,结合生活经验、早期性经验和环境因素。
“我们完全反对通过手术治疗心理症状的这种前设。”他说。
他认为,认同人可以变性,这有严重的神学问题。
他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时代里,人们认为能构建自己的身份,并要求他人对此欣然接受。”跨性别的基督徒“造成了一种迷思”,即因着出生的意外,他们“真的是,举个例子,男儿心,女儿身”。因此,他们的“真实”性别身份是头脑所告诉他们的,而非身体,如此头脑先于身体。
“这是违背了犹太基督教的信仰,性别与生俱来、会蒙赐福、为人悦纳的。”他说。这有点像古代诺斯底主义异端,身体是被贬低的,真正有价值的是心灵或精神。
对于霍洛克斯,理解性别的关键是在创世记的创造故事里,那里“毫不含糊,人被造是男女两种性别:性别不是后天构建,而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基督教的方法应该是按神所造的我们去接纳自己。”怎么能改造身体,彻底改变,注入异物,终身依赖荷尔蒙疗法和其他的疗法呢?”
霍洛克斯认为性别焦虑症患者如果能积极寻求心理治疗,可得医治。他坚决认为,教会不该拒绝他们,而要如接纳其他任何人那样接纳他们,并且讲述教会如何帮助他的故事,让变性者融入会众。”他们需要按着本相被接纳,虽然最终会寻求有智慧的基督教辅导来帮助他们按着上帝所创造的他们接纳自己。我们不能期望改变一夜成就。你可能需要花多年时间去关爱辅导,但我们希望并祈祷,藉着神更新的大能,可以以基督教辅导方式解决不幸和排斥的根本病因。”
霍洛克斯清晰热忱地讲述了一个案例,反对积极地选择变性。然而,EA的立场并不为它的评判者所认同。例如,英国国教,任用了“变性”的教会牧师;第一位,卡罗尔·斯通(Carol Stone),2000年做了手术,去年去世。
另一个跨性牧师是瑞秋·曼(Rev Rachel Mann)。不出所料,她批评这种想法“像我这样的人骨子里就是妄想”。“圣经并不关乎生物学,而且现代生物学远比简单的男性女性复杂。”她告诉今日基督教。
面对自己作为女性角色,她心情舒畅。然而,可能让人颇感意外的是,手术可以顺利“治愈”性别焦虑症患者,她对此不置可否。“大多数该领域的医务人员承认他们并未寻求着要根治患者,只是要提供选则,让不同的处境变得更加可容忍。”她说。这可理解为救命良言:变性很危险,即使在我们文明社会。但“接受变性的帮助,并不会消除一个人的问题”,尽管这可能会帮助他们心理得以平衡。
她谈到,称她所处的是“破败的中间”。“从深层意义上说,我绝对是一个女人。但我过往里有一部分,我是按男孩被抚养的,如果我不承认,那就很荒谬。我作为女人活了大半辈子,但仍有破碎,仍有一段空缺。对于基督徒,那真的很重要,因为破败中有些神圣。”
她也清楚凯特琳·詹纳(Caitlyn Jenner)这类的人有优势,能被接纳,因为她符合女人的典型形象。詹纳以一副迷人的姿态出现在《名利场》(Vanity Fair)的封面上,看起来女人味十足。但并非所有从男性变为女性的都可以那般。“我们所有人,变性和非变性,都对男女该有的样子持有成见。”曼说。
霍洛克斯还谈到了另一点,很多跨性人挣扎着要适应新身份,因为他们看起来根本不是那回事。然而对于曼,“这会导致更深层次的问题,我们如何从根本上理解性别”。她补充道:“我盼望我们能认同,变性为女人,并不一定要看起来像女人。”
毫无疑问,霍洛克斯与曼以及他们各自所代表的思想流派有根本的分歧。对于霍洛克斯和更广袤的福音派世界里很多人,性别焦虑症是一种心理畸变,需要被纠正,而非被鼓励并表达。这是有关他们立场的一幅漫画,基于一种单一的文本证据(“神造男造女”,创世记1:27),但他们认为创世记的早期章节“两性制”特征不仅是描述性的,而且是规范式的。
对于其他人,包括大多数医务人员,性别不是与生俱来的。它是可转变的,而且变性,不管辅以手术与否,来缓解那些性别焦虑症患者内心极端的痛苦,是完全合宜的。
这种痛苦的程度不该低估。实际上很少有人会选择跨性别。性别焦虑症患者患抑郁、遭欺凌、被排斥和受恐吓的几率更高。2007年的一项研究发现,34 %患者考虑过自杀,远远高于一般人群。它给人际关系施加了巨大压力,而且因着配偶一方自认生错身,许多婚姻关系破裂。跨性别基督徒发现自己被教会拒之门外,而这在难以承受的重担里又增加了重量。
听闻所有论点,虽然双方都还言语待尽,有三件事情可能要谨言以待。首先,恕我对霍洛克斯冒昧,似乎没有一个观点可以让试图变性者折服。她的博士论文《改变性别:变性与基督教神学》(Changing Sex?: transexuality and Christian theology),海伦·萨维奇(Helen Savage)满怀怒气地写道:“如此这般诉诸圣经真理,严酷现实使之复杂化,圣经从未谈及变性,这似乎并未说服福音派联盟以及联盟团体,他们也许应该在圣经解释上稍慢下定论。”
诉诸创世记1-3章“两性制”虽无可厚非,但很容易就可以辩驳说这些故事根本不打算解决这些问题,而且是基于观察的一般现实;用它们来解决这样一个复杂问题真不合适。手术治疗丝毫不合适治疗心理状态的观点,也不完全令人信服;例如,一些有面部缺陷的人,首选就是手术。
然而,改变性别关系模式和性别身份的方式渐趋正常化并定为有效,而几乎不是因为基督教神学或传统(如一夫多妻制和群婚制),对此深表忧心当然很对。不得不说,把性别焦虑症当做判例案件并不明智。它并不关乎自由主义或自我放纵,往往关乎生死。
第二,不该相信我们可以对一切做技术“修理”,很危险,霍洛克斯对此加以警戒当然也对。相信我们可以改变世界以适应自己,这个信念非常强大,但并非总正确。凯特琳·詹纳可以庆祝她的新身份,但大多数人并未如此幸运。失去身份认同感,不接受这份礼物,毫无疑问,我们就失去了一些很珍贵的东西。一些跨性别者可能会说,这份礼物是鸩酒,他们不想要;其他人可能渐被接纳,特别是在一个有爱和理解的社会背景里。很自然,教会可能就是那个地方。
第三,非变性者需要意识到自身的困难。我们习惯于按生活初态去回应男人和女人。伴随着一整套的设想和预期,那些不符合预设类别的就让我们大为吃惊。危险在于,我们因此就责备他们。我们感觉不妥,而这不是他们的错;我们需要学会加以处理。
那些相信易性手术疗法合理的人,还有那些认为这不合理的人,都认同跨性别者应被待以绝对的爱与怜悯。如其他人一样,他们是按神的形象被造,无论何种原因,他们前面的路异常艰辛。神学回应可能广为不同;关怀辅导却可能极为相似。
本文由义工翻译 原文作者马克·伍兹 阅读原文请点击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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