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位加拿大的友人问我最喜欢民国时期哪位女性,当时没有认真回答。当生活的脚步停下来时,扣心自问,原来最萦绕在我心头的不是林徽因,不是凌叔华,不是陆小曼,不是张爱玲,更不是宋美龄和宋庆龄,而是谢婉莹。
当然,我想起的这些民国女性都是我曾经爱慕过,欣赏过,直到今日依然心动,但是如果非要找一位民国时期的女性作为榜样,那么我认为没有谁比谢婉莹更好,我更愿意称呼她生活中的名字“谢婉莹”,而不是笔名“冰心”,因为这样会更亲切一些,小时候的语文老师会带我们称呼她“冰心奶奶”,可能一方面是她和蔼可亲,另一方面是比较长寿。
从未有人称呼林徽因是奶奶,因为林徽因这一生呈现出的都是女性外貌上最美的姿态,为了保持,上天都帮助她早逝,如同樱花在最灿烂的死亡,所以在人们印象中永远都没有花谢的憔悴,这也是林徽因不仅被称为才女,还被称为美女的缘故,因为林徽因从未呈现出老奶奶的样子,而谢婉莹不同,她完全靠内在,所以她不怕老,不怕雀斑,不怕皱纹,用温馨而端庄的笑容持续一生之久。至于后来与林徽因的互掐,我觉得很微妙,林徽因送了一坛子老醋回报她的《我们的太太的客厅》也是醉美极致的一种褒贬之意。张爱玲曾经说到:“把我同冰心、白薇她们来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与苏青相提并论我是心甘情愿的。”苏清也回应了张爱玲一句:“从前看冰心的诗歌和文章觉得很美丽,后来看到她的照片,原来非常难看,于是就没兴趣读她的文章了。”不过冰心对这两个人不以为然,好像没有做出任何反击,但却让我感到女性作家之间的较劲也是如同菜市场买菜的市井女人一样可爱俗套,然而谢婉莹的沉默让我感到真的如同她的笔名“冰心”一样淡泊宁静,空谷无尘。
“安安静静做人,像早晨一样清白”,这个早晨我读了一篇关于冰心的文章《冰心的基督信仰与真实人生》,颇为感动,甚是欢喜,而后读了关于这篇文章的后续读者反馈之作(读者评论:对李道南先生“冰心的基督信仰与真实人生”一文的不同意见),心绪也是雀跃飞舞,因为终于看到开始讨论一个在我心头荡漾多年的执念问题——谢婉莹到底算不算基督徒?
这个问题如同曾经我问自己贝多芬到底算不算基督徒一样艰难,直到今日,我依然怀着一颗不可知论者的心看待此问题。然而,有一点是明晰的,谢婉莹绝对不是宗教徒,如果作为一位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谢婉莹绝对不是基督教徒,实际上在冰心的作品《生命像什么》之中已经不难发现她有进化论思想,那一句“在宇宙的大生命中,我们是多么卑微,多么渺小,而一滴一叶的活动生长合成了整个宇宙的进化运行。”但是对于基督教自由派基督徒来说,进化论实际上并不与神创论相违背的,有些自由派甚至可以从最彻底的进化论里证明出上帝的存在,然而对于基督教基要派来说这肯定是一个死胡同。
因此争论冰心到底是不是基督徒这个问题的争论点主要根源在于基督教基要派与基督教自由派之争。
那么基督教基要派与自由派最根基的区别是两点,一方面是关于《圣经》的看待,基要派认为《圣经》是绝对的、真理的文字化、唯独性、上帝唯一的特殊启示,与其它所有书籍都完全不同,若有人违背《圣经》就是违背上帝,遵守《圣经》就是遵守一切,基要派高举《圣经》。自由派恰恰相反,认为这是机械的、反智的、不现实的、愚昧幼稚的,自由派甚至高举《圣经高等批判》。另一方面是耶稣的位格,基要派更侧重耶稣的神格,忽略人格;自由派更看重耶稣的人格,而忽略神格,甚至关于神格作为一个不可知论者。
因此,对于基督教基要派来说,自由派根本不是基督徒,而是直接走向不信派的异端。那么冰心这样一位对于受洗不在意,对于做礼拜不遵守,对于传教不热心,没有公祷足迹的人,不提原罪,只是受过基督教学校教育和推广耶稣伟大生平的作家,更是不可能称为一位称职的基督教徒。但是在自由派那里,冰心女士追求真理,向往美好,传扬爱意,就是对上帝的爱,就是一位效法耶稣的人。
在民国知名女性中,宋美龄算是基督教基要派承认的基督徒,而谢婉莹则是基督教自由派认为的基督徒。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对宋美龄祛魅化,对谢婉莹亲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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