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把《盼望神学》的导论【盼望之默想】重读了一遍。对莫爷爷的世界又多理解了一些。
之所以在这篇文章里要称他为爷爷,不是要装熟攀关系,乃是要给自己多一分警醒,承认莫爷爷写作当年跟我的时空环境有不小的差距——哪怕他是个「当代」神学家、哪怕他的书如今读来,仍然掷地有声、振聋发瞶。
莫爷爷的写作时空是 50 多年前的欧洲。终末论(eschatology,即关于世界末日的教义)对当时欧洲的基督教而言,无异乾瘦贫乏的枯枝,似落未落地黏附在主要教义的树干上,与基督的复活、高升、掌权基本上失去联结。
这在华人基督教圈是极难想像的。华人的基督教大多源自18-19 世纪欧美的「大复兴」所带来一波又一波热心热血的宣教运动;宣教士对末世审判和天堂地狱的强调,使得华人基督徒的信仰和终末论直接相连——信耶稣,就是为了得永生;永生就是不受地狱永火之刑,在天堂和上帝及圣徒们同在。同时,宣教士带来了医疗和教育,使得基督教先进、文明、博爱的品牌形象深植人心,信徒不但视基督教为通往天堂的唯一门道,还视其为拯救腐败社会的最佳解方。
持有这样思想的亚洲信徒们,自然无法体会处于基督教环境千百年的欧陆信徒们,对基督宗教的失望和冷感。为什麽同样信基督的国家可以彼此争战不休?为什麽在人人从小受洗的社会,仍然充斥著不公不义?为什麽以爱为名的教会,可以支持希特勒这样的杀人魔?这是亚洲信徒不会问的问题。在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德国,既位于整个基督教世界(Christendom)的中心,又是全世界最进步强盛的国家之一,中产阶级承袭著来自上个世纪黑格尔的德意志观念论,主张上帝乃一个会自我实现和进化的「世界之灵」,带著整个世界不断进步,至终成就自身的完满。这种对国家、对世界、乃至对人性的乐观,被两次大战给粉碎了。同时,百年以来所积累、对基督教国家以及对基督教会失望的情绪,形成了存在主义,试图以一种与教会疏离的方式来诠释圣经、找寻人存在的意义。另外,更有马克思主义和来自北美的神死神学,以一种彻底反叛上帝的思想,渴望由人类自己来建立属于人类自己的乌托邦。
莫爷爷的思想就是在这种诡谲複杂的社会氛围中酝酿而生:到底,我们可以盼望什麽?
我的心随着莫爷爷的论述起伏悸动,心跳差点没停拍:原来,盼望从头到尾都不简单!莫特曼的盼望深深联结于人类历史的意义,绝不是一句「我要正向思考、我要向前看」就能说得完!
作者简介:Austin 黄亮维
1985 年生,成长于台湾,目前为执业医师。医学是他的专长,神学是他的兴趣;期望自己在信仰的道路上,除了勤读圣经,更要聆听历代贤哲的声音。
文章原载自作者脸书,后刊登于信仰百川www.faith100.org。基督时报蒙允转载于信仰百川,不拥有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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