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几篇关于谈到“灵性虐待”的文章。就笔者个人而言,很高兴看到讨论有关“灵性虐待”的文字,终于有人开始关注教会里一些利用信仰、真理、教义、上帝的名义对人们心灵进行迫害和破坏的现象了。这些文章里面,提到西方教会对此现象的调查,以及几年前就使用的一个专有名词“灵性虐待”(spiritual abuse),其中有关灵性的含义似乎有些模糊,但是灵性虐待的现象的确并不罕见,“灵性虐待”的特点包括通过滥用宗教教义,经文以及提供属灵行为准则来胁迫,控制,操纵和向信徒施加压力。简单而言,我想这个词特指的是教会里以各种信仰的名义为借口,对人们的心灵的逼迫、伤害和虐待。
灵性虐待,以笔者所见,在教会里并不罕见,之前见过不少呈现形式不同的现象,概况而言,可以用“灵性虐待”来定义这些现象。坦率来说,笔者认为这种灵性虐待的现象恐怕在教会中有不少,只是教会里无论是施虐者还是受虐者都不以为然,因为一切都被加上了“属灵的”名义。
以笔者所见,某农村教会的一位姊妹刚受洗不久,一次教会摆圣餐时这位姊妹吃过后出现了身体不适的状况,教会的牧师便说这位姊妹是有什么罪在上帝面前没有认清,因为《圣经》上说:人应当自己省察,然后吃这饼、喝这杯。 因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体,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因此,在你们中间有好些软弱的与患病的,死(原文是睡) 的也不少。 (哥林多前书 11:28-30 和合本)所以认定这位姊妹是有罪在上帝面前没有认清,第二次又吃圣餐时又出现了不适的状况,不知道是不是胃里不适应,还是其它问题,牧师一口断定是这位姊妹有罪没有对上帝交代清楚,第三次的时候就直接劝这位姊妹不要吃了,让她认清自己的罪再吃圣餐。这位姊妹趴在教会的椅子上就哭了,看上去很委屈,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算是认清了自己的罪。牧师在旁边是像家长对儿女的口吻,让她回去向上帝认清楚自己的罪再来教会,然后这位姊妹就哭的呜呜咽咽的回去了。
笔者也是不明白,我们认罪一定要像电影《非诚勿扰》里面的葛优一样跪在教堂里从早跪到晚吗?从小时候偷了谁家的大枣,几岁的时候尿过床,长大后又说了谁家的坏话...这种逼人认罪的态度、认知和做法,无疑是一种灵性虐待。就那个姐妹而言,人家也许可能只是肠胃不舒服,相信不少人人在教会里都遭受过此类粗暴的做法。
笔者有一位同学,几年前,因为听了某位牧师的系列讲道谈到律法与福音,听完之后过了一年,笔者和这位同学遇见,谈着一些信仰方面的事,这位同学很有压力的告诉我。自从听了一篇讲道集,觉得自己的罪太重了,感觉上帝都不要自己了,一年多了还是在那篇讲道集的阴影里,无法走出去,那篇讲道集让他充满了罪恶感和律法的压力感。我当时告诉他我听完那篇讲道集后的几个月也是那种感觉,后来觉得是那篇讲道集太律法主义了,虽然认识到自己的罪当然是好的,但是这篇讲道最后只是把人放在律法之下,让人接受律法和良心的重压,说是律法与福音,虽然既是讲律法又讲福音,最后的落脚点强调的却是罪,把人拉回来放到自己罪恶的下面,接受律法的重压。
相信很多受过律法主义折磨的人都有过这种类似的感觉,这就是一座可以压死人的黑压压的审判之山。在律法主义之下,福音和爱竟然不能把这座山挪去。一篇讲道,竟然可以把人的内心折磨那么久,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一种“灵性孽待”,没什么比这种以罪和律法压人的讲道方式更能压伤人的心灵了,使人从耶稣这里得到的不是赦免和宽恕,而是变成了律法和罪的奴仆。得到的不是释放,而是重压!
这种讲道方式说是为了让人知道恩典所以要让人知道罪,所以特别的强调罪,实际却是无法让人理解上帝的爱与恩典,因为太过强调律法让人知罪的功用。可是耶稣基督的救赎把我们从律法的重担中拯救出来,最根本是需要使人明白上帝的恩典与慈爱的功用,这才是我们从律法中最该明白的。利用让人知道自己的罪恶,从而使人知道自己蒙了上帝多大恩典,所以故意宣讲罪和律法,而忽略耶稣基督的话,这种讲道的原理和方式,在教会里也是比比皆是,还是一种被广泛认可的讲道方式,最后人们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蒙了上帝多大的恩典,而只是感受到了律法的辖制和重压,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种被广泛认可的灵性虐待吧。
灵性虐待之所以存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是被认可的”,因为一般不会被认为这也是一种虐待,所以灵性孽待它才存在。
就像某农村教会曾经为了留住教会的信徒,保持住教会聚会的人数,定下了一个出去打工是贪爱世界的属灵观念,使教会里很多的信徒很是挣扎,因为不能出去打工,出去打工“主不喜悦”,是贪爱世界,但是家里的经济又非常的缺乏,在经济状况很严峻的情况下,一时陷入两难。其中有一个姊妹为了遵从教会不出去打工的属灵命令,为了讨的主的喜悦,差点和丈夫闹离婚,纠结了差不多有半年,在老家务农不敢出去。内心是何等的挣扎!由于“属灵观念”的缘故,内心承受着来自家庭和信仰的双重折磨和挣扎。
灵性虐待的普遍性和存在方式千奇百怪,最主要的原因之一还是由于对真理的模糊和混乱,各种错误的属灵观念才有机可乘。灵性虐待,我想这又是一个可以区分宗教和信仰的清晰方式吧。真理使人得自由!而虚假的伪真理和错误的属灵观只会让人的心灵受到虐待,内心充满挣扎。
如果这几件事,在教会里算是灵性虐待里比较小的事情的话,那一些关于对家暴中的女性说“不可离婚,离婚就是犯奸淫、就要下地狱”等之类没人性的教导就有些耸人听闻了。有些遭遇数年家暴的基督徒姊妹,为了无论如何不能离婚的教导,在家庭暴力中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忍受暴力,并且还听说有牧师把遭受家暴致死的行为称为是“殉道”,这是多么没有人性的一种说法。而遭受家暴的人在这种不能离婚的教条主义的“威吓”中只能忍受,不许离婚切断了她们最后的退路,好像在家庭暴力中她们除了忍受家暴,就只有被打死的一条路。
有些牧者因为不清晰真理,常常使用了过多上帝所给予牧师以外的权柄,把不属于自己的权利贪婪的揽入怀中,对于信徒的私生活该管的不该管的都想管一管,这样做的后果无非是使信徒们的良心和心灵上受到侵犯、烦扰和折磨。笔者还曾听过一个更离谱的说法,一个传道讲道时,对着台下两三百人的信众说:“到教会来聚会的前一晚夫妻不能同房,否则就是不洁净。”这样错误的教导比比皆是,当事人在家庭暴力中身心灵所遭受虐待,已经足够的使他们痛苦和煎熬,又要背负着不可离婚的教条。这种足以把人毁灭的灵性虐待在教会中也应该是为数不少。往往我们因为对真理的模糊,已经陷入灵性虐待当中却不自知,遵守着完全不符合圣经真理的规条。
许多离谱的教导、教条、伪真理和错谬的属灵观,陷在其中而无法分辨的人,不管当事人觉不觉察的到,认不认为自己在遭受虐待,都无非是一种灵性的虐待;衍生出一种畸形的属灵生命。
我们为什么会受到灵性的虐待?是因为我们对真理和信仰不够了解。如果有人由于信仰的缘故,内心受到煎熬,也许是由于信仰的里的各种观念的缘故,也许是由于不合理的教导的原因,都同样是由于对耶稣和真理认知的不够清楚,从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灵性虐待了,使自己陷入挣扎,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要确认自己是信仰耶稣基督的。
那怎样摆脱信仰里的这种煎熬和灵性虐待呢?
笔者个人也曾有过这样真实的经历。笔者曾经好几次被逼得立定决心要放弃了信仰,甚至下定决心要反叛上帝,其实那时所认知的上帝不是真正的上帝,那时信仰的上帝已经被变成了各种折磨人心灵的教条和教导,这也是笔者后来才知道的。为什么会受到灵性虐待,是因为不知道它在自己身上存在,不知道自己正在遭受虐待。经历过这些之后,笔者发现,最根本是要与耶稣基督建立个人关系。因为你如果真的信仰耶稣,即使信仰会面临着挣扎和抉择,但之后是平安和自由。耶稣基督给你带来的不是煎熬,煎熬是因为认识真理不够清楚,把真理混乱和误用的结果。
因为你的根基是耶稣基督,所以当你真的面临艰难甚至有放弃他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根本是不会放弃他的,因为除了他我们还能从哪里去寻找公义和良善呢,谁还能像他那样把无条件的爱诠释给我们看呢?
最后笔者想说:
认清爱,认清灵性虐待;
教会要有爱,不要灵性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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