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应该具有崇高的地位,这一心理定势据说是起源于柏拉图的《理想国》。在柏拉图的心目中,国家统治者应该是一位或者一群哲学家,因为哲学是智慧,哲学家是掌握智慧的人,因此哲学家按照智慧来统治国家,应该是最理想的选择。因此哲学王这个称号,就成为后世那些文人成为政治家的精神理想。
但是,我们只看柏拉图的理念,而不去看柏拉图的经历,那么也许哲学王这一精神王冠还是值得大家趋之若鹜的。但是柏拉图,这位哲学家却在推广自己的政治理念途中,屡屡失败,甚至还差点被卖为奴隶,若不是朋友恰巧遇到,把他赎回,那么我们也许就看不到柏拉图后来的作品,而叙拉古也就多了一个哲学家奴隶。
哲学家在历史中,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们的重要有时候是文人自己制造的神话罢了。据说第一个希腊哲学家是泰勒斯,他因为提出万物的本原是水,而被认为是第一个进行形而上学思考的哲学家。当然,把他称为第一位哲学家,这仅仅是因为他之前的哲学家没有留下什么记录。
据说泰勒斯成功预言了日食。当全国的人都因为太阳被遮住而惊恐万分的时候,只有他泰然自诺。据说他还成功解决了军队渡河的问题。他让军队在一条大河边挖了一条同样宽的半圆支流,这样加宽了河面,河水也就变浅了一半,军队成功渡河。他还预言了橄榄丰收,而提前租下了所有的榨油机,待到橄榄丰收的时候,他靠租出榨油机的差价赚了一大笔。
但是与这些神话相比,有一个故事也许说明了实情。据说泰勒斯因为观看天文,不小心掉进坑里,而被一个女仆嘲笑,说他只管天上的事,而对眼前和脚下的东西一无所知。
也许女仆嘲笑泰勒斯,才是事实,哲学家这个职业在那个时候,甚至在历史上的大多时候,并不受人待见,受人待见的也就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位哲学家。而上面提到的关于泰勒斯的神话,则是哲学家们不得不为自己的职业无人问津进行的辩护。实际上,货币经济兴起之后,哲学家就不再是中心了。
人们读到的关于哲学家的神话越多,越说明哲学家这一职业在社会中的衰落,他们不得不依靠制造神话来抬高这一职业地位。正如两百多年前,那场如火如荼的基督教大宣教神话,同样是欧美基督教为自己的衰落所做的回应。
我们回头看看耶稣,他在传道生涯中竭力避免的恰是对自己的神话。当跟随他的人多了,他就赶紧退到人少的地方去。当他医治的人好了之后,他就告诉他不要声张。当他被抓的时候,他还告诉彼得不可动刀。耶稣的行为不是故意低调,也不是害怕高调了会被当局抓走。耶稣无需神话自己,也无需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网红,因为他是神的儿子,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因此不需要制造任何神话来抬高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十年前的安徽一带开始流行手掉金粉的神迹。不知道是哪位牧师出于何种目的开的头,把手上掉金粉当成一种圣灵感动的神迹。这一现象一旦开头,并受到信徒的追捧,那么这种神迹就会在牧师群体中流行。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谁那里开始,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牧师这一职业的危机,必须通过制造掉金粉这一灵恩主义的方式来获得辩护。
神话的制造,可以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在灵恩主义盛行的地方,手上掉金粉能成功吸粉,并获得很高的声誉与地位。然而手上掉金粉这件事,在基督教之外的民间江湖魔术中,是一件普通的魔术表演,它的登台可以带来观众的好奇与喝彩,但是也仅仅是在这场演出的当场,曲终人散之后,谁还会记起这种魔术表演,谁还会探求这掉粉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因此,依靠神话来抬高自己的人,最终需要不断制造神话,来维持自己的荣耀、身份和地位。正如一个谎言需要成千上万个谎言来维持一样。
耶稣自己未曾制造神话来神话自己,但是后世的教会却不断制造神话来抬高自己。教皇把自己看成上帝的代言人,天堂钥匙的掌管者。他们抬高了耶稣,抬高了圣母玛利亚,甚至抬高了所有的圣徒,从而带来圣徒崇拜,最终出现了争抢圣徒遗骨,甚至拿狗骨代替圣徒遗骨的荒唐闹剧。
表面看来,神话耶稣,是对耶稣崇拜的结果,其实背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因为,耶稣的历史穿透力,是不需要神话来维持的,也不是神话能说明的。耶稣和他的团队由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团体,最终发展成今天的历史地位,当然我们可以说,其中有神话耶稣的功劳,但是如果真正剔除掉不符合耶稣教导的成分,可能真正改变历史的还是那些耶稣实实在在的教导。
今天,许多牧师介绍自己的名片上,纷纷以标有博士、心理咨询师等头衔,仿佛如果自己不是个神学博士或者硕士,甚至心理咨询师就亏欠了牧师这一职业一样。当然,如果你是下了苦功,踏踏实实地拿到的博士学位和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这些标榜也是无妨的,毕竟知识也是上帝恩典人的工具。但是那些毕业于野鸡大学,编造自己博士学历,甚至通过枪手获得心理咨询师的牧者,就只能表明自己的心虚。
耶稣说:“……时候将到,你们拜父,也不在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你们所拜的,你们不知道;我们所拜的,我们知道,因为救恩是从犹太人出来的。时候将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灵和诚实拜他,因为父要这样的人拜他。(约4:21-23)”
敬拜上帝的心灵和诚实,又何须神话别人,神话自己呢。对待上帝需要诚实,对待自己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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