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传统教会对于上帝的描述中,公义大概是使用率最高的词之一。上帝是公义的,上帝是公义的化身,没有上帝就没有公义。当公义成为一种口号的时候,它总是停留在口号之上。
公义被一些传统基督教喊得山响,但是在操作和实践层面,却总是落在灵修、祷告、顺服之后。就像一个招牌一样,高高举起,却又弃置角落。公义该怎样操作,该怎样在人间实现,这些常常被一些基督徒抛之脑后,因为在他们看来,喊喊口号,满足一下嘴瘾,是最舒适的方式,既成为公义的化身,也不会因为公义招致太多麻烦。喊口号总是安全的。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常常看到一种彼此相悖的场景。当他们深处弱势,自身的利益受到损失的时候,他们开始高喊公义,开始寻求上帝的公义,寻求上帝为自己伸冤,寻求上帝的手剪灭对手,让上帝站在自己这边。但是当他们深处安全的环境,成为可以欺侮弱者的强者时,他们开始面对那些寻求公义的人大喊,“伸冤在主”,你们不要行动,要放下仇恨。
何为上帝的公义?这不仅仅是公平,还包括着对自己的保护。如果基督徒不能保护自己,如果基督徒不保护自己,而是任其它宗教信仰的人来改变,那么现在我想已经没有基督教了,已经是那些扩张性和暴力性强的宗教了。上帝的公义,还包括对弱者的保护,对那些偏离了主流群体的保护。耶稣说,牧羊人发现一只羊丢了,会撇下九十九只羊去寻找那丢失的一只。因为只有那一个是弱者,只有它需要强者的保护。这就是文明!
如果上帝的公义只是停留在口号之上,如果面对那一只丢失的羊,只停留在对它的爱而没有行动之上,那么上帝的公义就是虚假的,上帝也同样是虚假的。因此,没有公义的行动,没有公义的实现,那只能让恶横行在大地之上。
上帝的公义,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睚眦必报。但是,我们应该根据公义的法则来行驶自己的权力。上帝的公义如果不化为法律和规则,那么上帝的公义就是虚空的。
耶稣说,你们不要以牙还牙,而是宽容和饶恕。但是宽容和饶恕,不是强调我们应该任人宰割,不是当别人来抢劫我们的时候,我们应该拱手奉上我们的财物和生命。耶稣的教导,只是告诉我们,不要自己想当然地复仇,不要被自己仇恨的情绪控制。在耶稣生活的时代,存在着各种以复仇的名义而来的暴力事件。民族之间,国家之间,甚至不同的宗教之间。在市场上,一言不合,出手打人或者结束对方的生命,是常有的事情。那是一个朝不保夕的混乱时代。强盗横行,路边的常挂着各种被屠杀的人。强者用自己的力量行使者自己的规则,而弱者只能在强者的规则之下,遵守强者的法则。上帝的公义,就在于他制定了规则,这个规则之下,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弱者可以得到保护,强者必须在规则内行动。耶稣说不要以牙还牙,他是说不要自己去按照自己的规则去复仇。那些宗教的极端分子总是以为自己代表上帝,可以替上帝不惜暴力地去“公义”之事。这才是最不公义!
上帝的公义,不仅包括制定了规则,还包括执行规则。如果上帝制定的规则,却没有人遵守,同样这样的规则仍然是空洞无力的。根据公义制定的规则让人们保护自己。对于那些破坏规则,任意践踏他人生命尊严和财产安全的人,上帝的公义就在于,让人们根据既定的法律规则,将那些践踏规则的人予以惩罚,以免继续承受他们的侵犯。因为,上帝创造的世界,所有人都是按照他的形象造的,没有谁应该承担他人的恣意妄为的结果。
一个抢劫犯,在路上以暴力的方式抢劫他的财务,甚至威胁他的生命。这位行人身边恰好有武器,他是否可以自卫呢?如果按照那些“伸冤在主”的人关于公义的概念,这个人显然不能自卫,只能让他抢走自己的财物,消灭自己的生命,然后心里念着上帝会惩罚他。但是,法律明确给与了我们自卫的权力,此时我们应该自卫,哪怕击毙了抢劫犯,我们也不会受到惩罚。这就是上帝公义的实现。
当我们能自卫的时候,我们应该自卫,当我们有自卫的能力时,应该奋起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当我们没有自卫的能力,我们应该先保护自己的生命。之后我们寻求公共力量,也就是警察来为保护自己。现行的法律规则,已经为我们的损失规定了补偿。警察实行自己的强制力量,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经过法院的判决,给予施害者法律的惩罚。这就是上帝的公义。
上帝的公义,不是不在场,而是始终在场。上帝的公义从未逃避,他始终在每一个冲突的现场。始终在每一个人身边。任何一场侵害他人的行动,都是对上帝公义的损害,上帝公义完整的本质,必须通过按照正义规则惩罚那些恶徒的方式,来将受损的公义予以修补完整。
上帝的公义始终是在场的,从不缺席。这公义的实现就是通过法律的方式,因为法律是上帝公义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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