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利赛人和几个文士从耶路撒冷来,到耶稣那里聚集。他们曾看见他的门徒中有人用俗手,就是没有洗的手,吃饭。法利赛人和文士问他说:“你的门徒为什么不照古人的遗传,用俗手吃饭呢?”犹太人在生活习俗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这些规定被冠以圣洁的名义。但是,圣洁这个神圣的概念是给上帝的,是人面对上帝的时候,他内心所秉持的心态和意念。
生活在古代尤其是以色列这个地方,是人类定居文明的起源地。在半月形肥沃地带,人类最早定居,并产生农业和畜牧业。因此这个地方的病菌也最早和人类结束狩猎一样,趋于稳定。这意味着这个地方有很多细菌微生物是人畜共患的病菌。因此,犹太古人有很多卫生的传统。比如吃饭之前要洗手。饭前洗手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我们今天,都是一项重要的卫生习惯。它可以防范细菌或者寄生虫吃进身体。笔者小时候,因为没有好的卫生习惯,便患上了蛔虫,只吃饭不长肉。
卫生习惯是对我们身体的保护,是防止微生物摄入我们体内的物理屏障。但是这些日常吃饭洗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卫生习惯,并不是如上文法力赛人说的那样,是世俗与圣洁之分。犹太摩西律法中,的确规有洗手的规定,但那不是针对常人的日常饮食,而是针对大祭司进入圣殿献祭的规定。
“你要用铜做洗濯盆和盆座,以便洗濯。要将盆放在会幕和坛的中间,在盆里盛水。亚伦和他的儿子要在这盆里洗手洗脚。他们进会幕,或是就近坛前供职给耶和华献火祭的时候,必用水洗濯,免得死亡。他们洗手洗脚就免得死亡。这要作亚伦和他后裔世世代代永远的定例。”
——这里是大祭司亚伦进入圣殿的规定,圣洁与世俗的区分就在于在这个铜盆里的洗漱。这是摩西律法的规定。它不是常态生活的规则。
要抹洗濯盆和盆座,使盆成圣。要使亚伦和他儿子到会幕门口来,用水洗身。(出埃及记 40:11-12 和合本)在这一处的律法规定,同样是洗身体以达到圣洁,通过洗身体的仪式,将圣俗进行区分。
但是饭前洗手,并未出现在律法中。这几个法利赛人和文士从耶路撒冷来,受大祭司的指派,来这里找耶稣不遵守摩西律法的污点,以此来减弱他在人群中的关注度。但是他们拿着生活的传统来混淆摩西律法。
法利赛人的律法,尤其是他们用来为难耶稣的律法,不全都是摩西律法。有一些是传统的习俗,但是当地的民众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研究哪些事律法,哪些不是律法。法利赛人和文士就是利用了这种情况,来诱导那些跟随耶稣的人,让他们对耶稣产生怀疑。
耶稣对他们的话进行了反驳。耶稣反驳焦点并不是他们把传统与律法的混淆,而是他们把一切都律法化,表面化。这是直接回应法利赛人和文士此行的目的。他们企图从摩西律法和道德上扳倒耶稣。
神说:‘当孝敬父母’;又说:‘咒骂父母的,必治死他。’你们倒说:‘无论何人对父母说:我所当奉给你的已经作了供献,他就可以不孝敬父母。’这就是你们藉着遗传,废了 神的诫命。假冒为善的人哪,以赛亚指着你们说的预言是不错的。他说: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他们将人的吩咐当作道理教导人,所以拜我也是枉然。”——神颁布律法的目的不单单是用来规定外在的行为,而是心灵与诚实。孝敬父母,并不是单单是在行为上履行律法的规定。在孝敬父母的情感上,律法是无法规定的。可以说律法是孝敬父母的底线,而不是孝敬父母的高度。
同样,洗手是为了照顾身体,而不是为了阻挡食物。如果我们在野外,没有带水洗手,那么难道就要饿死吗?就像在安息日一样,是不是饿了就不能掐麦穗吃,病了也不能就医呢。因此洗手也同样,它的本来目的是保护我们的身体,并不是圣洁与污秽之分的界线。洗手吃饭这是卫生习惯,但是在没有水洗手的时候,我们也要吃饭。洗手是为了我们的身体,吃饭同样是为了我们身体,身体才是我们的目的,而不是洗手的圣与俗。
耶稣这里并不是不讲卫生,也不是反对洗手,就像耶稣不反对律法一样。耶稣对律法的态度是尊重的,因为那是上帝颁布的。因此,耶稣来不是废弃律法。但是律法被法利赛人和文士们弄成了僵化的律条。弄成了生活的一切。生活的一切都要接受律法的固定,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被律法监督。这样人成了律法的机器,律法成为人的外壳,人变成了律法的创造,而不是上帝的创造。
对于上帝的神圣,对上帝的敬拜不是一个圣与俗的区分就能规定的。对于一个用心灵和诚实敬拜上帝的人,他的一切都是圣的。因此,耶稣说“入口的不能污秽人,出口的乃能污秽人。”耶稣这里说的是“污秽”。出口的,你的行动,你的内心,从你内心说出的话语才会伤害人,才会污秽上帝。
因此,耶稣不反对洗手,耶稣反对的是把生活一切都道德化的律法,反对把一切都要分处圣洁与世俗的生活规则。饭前洗手,这仅仅是一个对我们身体健康有益处的生活习惯,他值得遵守,也值得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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